大半众人跟随着中堂大人的脚步沉默有序地离去。

傅廷晏俯望向他们，语气中有些自嘲意味。

“齐北天寒，贤侄莫要多跪，伤，你姑姑在禄川，甚是思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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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可这事，只消安排两个线在禄川驻守，轻易也能揣测。

“一炷香时间已到，老朽也该回禄川了。”

于是傅廷晏毫不忌讳与她畅聊起来。

胡宝昌收回停在傅廷晏肩之手。

“当初父亲劝我固守齐北，不要再与禄川纠葛，是我不听他劝，这才酿至今日这不不类的场面。”

大步跨过门槛，胡宝昌的视线停在正伏于殿外廊下的小厮上。

说起此事，傅廷晏面上笑容愈发无奈。

这两拨本八竿打不着的势力，此刻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先开。

禄川这两年连连加税，她虽从邵密报中猜到国库空虚的缘由，但谨慎起见，还是从傅廷晏中问答案较为稳妥。

“自胡氏把持朝政以来，各地实收赋税锐减，但朝廷开支连年增加，小公主谙朝堂之，不消我破，你也应该猜到，本该属于国库的钱去了哪里罢？”

季云烟略一挑眉，揶揄：

“欺幼主无亲政之力，蒙太后无辨事之能，上下一心，结党贪墨，再将锅分与各地诸侯，以‘诸侯不敬禄川新主、不新朝之贡’等无端之罪，加于你等，以至今日，甚至要以‘军饷不足’之由，缩编裁撤王军，这位胡中堂之短视，竟不在我邵李成弘之下。”

季云烟听完二人对话，已知傅廷晏困境，但她所思，却在别。

“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时用力太猛，想要的东西反而握不住，而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与先帝一同开国的功臣，如今还有几位在世？从龙之功，未必是替自己挣的，傅将军想保住你傅家的荣耀，便多想想老朽今日劝谏傅将军的这番话。”

季云烟试探问。

胡中堂自台阶上从容不迫踱步而下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方才还拥挤的殿前空地，此刻只剩下寥寥数十人的齐北门派掌事和禁军各支首领。

“我不太懂……”

他笑着望向与他并立的小厮。

与这女人说话，总叫傅廷晏心开朗。

他禄川内政，原不该说与她一个邵政客知。

胡宝昌的返回犹如一滴墨坠清，顷刻间划开一众望所归的涟漪。

“你以此类比，我权当你在安我，好了，小公主，我禄川朝堂这般至要机密都给你听见，到你这‘未逢敌手的韬略大才’来帮我主意，如今这困局，在下该何去何从？”

“这几年南边虽与弥州屡生，但皆由鹤滁王兵，那军饷累加起来，还不如禄川新造一座殿的开支，且据我所知，你们先帝的皇陵，也是生前就完工了的。”

他只漫不经心地扫了这小厮一，收回视线，接着朝阶下走去。

“让小公主看了一回在下的笑话，可有弥补几分小公主前两日受我欺负的委屈？”

他将手背去后，起脊背，朝殿外百官朝臣走去。

“是啊，为什么呢。”

虽知这名小厮所的位置能听见他与傅廷晏的对话，他并不以为意。

，缓缓劝。

“禄川为何会国库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