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离开端康的那段时间，我曾与城聊过，他说莲山的许多私兵曾服用过一黑药，你在北营待了那么久，见过许多莲山的新兵，你可曾听说过这个药的事？”

她赶忙关上窗，拉着邓慈坐去床边密语。

“你也说了，这药人意志、害人命，阿烟又如何会承认是自己母妃作恶？等我这次回去，再试探她一二罢。”

“本来我是不该知这药的……是我上回随桓将军来樟剿匪，无意中偷听到他和柏安说起的。”

“后来那半年里，他们中的许多人都去世了，不是暴毙，就是睡了一觉，再也没醒来。”

“后来怎么了？”

然而从二人淀城野外独起，直至在怀德山庄决裂，他也没有提过关于这药的一个字。

当时，桓立轩一从樟剿完匪，猜到她受困淀城，当即快加鞭来救她。

“是不是觉得他今天不太正常？”

季云烟愈发疑惑，追问：“桓立轩为什么会和我说过？”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以为，那‘傀儡’的事，桓将军曾同说过。”

季云烟着急知内情，连忙安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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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声叹息。

“听说过。”

“我在想……城的事。”

邓慈抬看向她，有些犹豫。

房内一陈旧霉味，二人本心照不宣地忍耐着，此刻安静下来，这气味愈发明显。

“死的人多了，桓将军便重视了，于是下令彻查，所有私兵都被叫去问话，渐渐地，言甚嚣尘上，说这些私兵是为李氏卖命的受谴之人，李太后召他们去陪葬，桓将军听了震怒不已，再不许军中提起‘李氏’和‘莲山建潭山’这些字。”

“将军，如今所有线索都指向这傀儡是舒妃娘娘研制的，想必长公主知些内情，不若……您去同她问上一问？”

邓慈答：“因为桓将军和柏安当时在说——”

桓立轩沉默许久，才缓缓：

“在想什么？”

季云烟摇笑了笑，给他也倒了杯推去。

“那黑药呢？又是怎么回事？”

“你也觉到了。”

邓慈回忆：“从莲山和建潭山来的私兵，与我们这些各地伍北营的新兵区别甚是明显，那些私兵虽力武力都好，阵法技巧也都成熟，可他们总是目光呆滞，不说话，也不聚群，便是休沐也只在营里睡觉，没有一喜好，后来……”

既与邓慈聊起这件事，倒提醒了她。

季云烟张攥着邓慈的手，等他的下文。

原来这个能控制人的药，叫傀儡。

她被夜风刮冷的，又温起来。

邓慈想到当时每日清早都有尸拉北营的场景。

“你尽说，若有什么不该我知的，我听完便当忘记了。”

而且，桓立轩竟早就知？！

她起去将唯一的一扇小窗打开，望向远黑的寂静山林，叹了气。

邓慈从她后搂了过来。

琐事，这些事我来替打理就好，少带些东西或许也不是坏事，我瞧着方才那两个官爷都不是省油的灯，若咱们行带多了，难免要被他们搜刮了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