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的，你可以随时靠着我。”

“是。”

雪雁很快抱着盆推门而：“姑娘醒了。”

季云烟松了气，轻手缓缓拽起一小半车帘。

“嗯。”

“原来一直是因为中毒的原因，才被迫和那些男人有染的……”

雪雁又笑：“是。”

全程无梦，仿佛只是一眨。

“雪雁！”

却在此时，长臂投下的影突然闯她的明亮视野。

邓慈压低声朝外吩咐：“叫人去沈府传个话，说稚氤今早疲累，想中午再启程去杨港，请沈公晚些再来。”

“还早呢，先前您醒过一回，觉得困乏，便派人去对门报信，说中午发，下才过巳正，您便是再睡上半个时辰都是足够的。”

婢女受召，在门外轻敲。

“……我可以拉起帘么？”

光晴好，透过车帘有一搭没一搭地摇晃来。

沈独翳着戒上的蛇，斜望着自己肩膀，没有直视她。

季云烟抱着床栏颓废，如丧考妣。

“将军。”

她想起沈独翳坐车从来都是车窗闭，不肯被外看见。

见车已西门，路旁行人渐渐稀少，她才敢小声请求。

好像睡晚了！

她愣愣看向沈独翳，只见他面无表情的神因为被光照亮，几分在暗之中察觉不到的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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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季云烟睡得异常沉。

她浑以为是沈独翳不想看见刺光，要把车帘放下。

“要不要靠在我肩上？”

雪雁放下盆，掩而笑。

实则沈独翳得了消息却没有生气，反而心底兴。

这数月来，他明里暗里想给她送礼，都被她踢了回来。

“再派人暗中盯着廖江廖河，跟他们说，府外全是线，要他们不得轻易府。”

“要治好才行，或者……让我陪在边，不想再看见吃药受苦。”

他耸了耸肩，很低声地开。

于是她才隐隐意识到，他低沉的嗓音并非冷怒，而像是一莫名的局促。

正心底失落、默然接受着，车帘竟朝上卷去，彻底被他拉起。

沈独翳不咸不淡地应了声，意态好似愈发冰冷。

她小心翼翼暗中观察沈独翳的脸，见他始终面无表情，她愈发心怵。

车骨碌碌地启动，朝西门开去。

她惺忪望向枕边空落落的位置，邓慈已经不见了，视线移向窗外透的明亮光，她猛地一惊。

灿烂明媚的光夹带着漫山遍野的秋薇草香气，倏地闯整个车厢。

沈独翳肯定要破大骂了！！！

“那我还是不睡了，早些去沈府，不然一会沈独翳等久了，那家伙太难哄。”

看见金黄光一铺上自己的，她倚上车窗，懒洋洋地享受起夹中迎面而来的微风和秋景。

今日她好歹同他提了个多睡的要求，他自是欣然应允。

下一瞬，传来车帘拉动的响声。

季云烟，任凭雪雁扶着她洗漱。

不到一刻钟时间，急白脸地坐沈独翳的车，季云烟还在胆战心惊。

“是。”

原来是邓慈替她推延了，也好。

“我是不是睡迟了……沈独翳有没有派人来骂我……”

完了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