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7 第一次牵手搂腰

割开捆在季云烟身上的麻绳，沈独翳不可避免地将她的身子看了大半。

“脸这么丑，身材倒好。”

他说这话的语气，像在评价一块翡翠，“种不行，水头倒好”。

将人视作物品恶语评判，沈独翳这极尽恶劣的秉性，季云烟早已习之为常。

可他毕竟才救了自己，她偏过头，懒得搭理他。

一件带着沈独翳体温的披风扔进她怀中。

“给我去找个能装东西的器物。”他命令道。

“装什么？”

沈独翳斜瞥了眼地上的尸体，高冷不答。

“拖去报官么？”

沈独翳抱起手，冷笑一声。

“我有时觉得你这丑女人有些小聪明，有时却又觉得你蠢笨至极，这人是谁家的，你知道么？”

刚张开半个“项”字的口，季云烟突然噤了声。

她垂下眼皮，望向沈独翳被夕阳斜印在地面的长长阴影。

“纺织商会的项家，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既知道他是项家人，那便知道报官是最无用的。”

季云烟当即联想到什么。

她瞬间浑身一僵，低头轻问：“所以，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这？”

沈独翳听出她嗓音里的细微颤抖，嗤笑了声。

“你已经猜到了……如何，现在想杀了我？”

他略一歪头，笑容优雅而恶毒。

“可是呢，最好的机会，你昨夜已经错过了。”

是啊，她怎么竟又恍然间将沈独翳当作魏焰般信任……

魏焰是永远不会害她的。

而沈独翳，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对待任何人，哪怕是至亲骨肉，想杀就杀，想害就害。

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当回事，她如何能指望与这种人合作？

季云烟无比庆幸自己昨夜断然离开的选择。

可眼下，沈独翳手里握着才杀完人的血刃，他又挑破了的确曾要暗害她的意图。

她还不能惹急了他。

否则，她可能小命不保。

“我不敢，我去替你找容器。”

她轻声示弱，错身出门。

季云烟在院中角落里寻到一个破麻布袋。

回到柴房，沈独翳坐在地上，身旁亮着一盏蜡烛。

地上的尸体，已仰倒平躺。

“你要干什么？”

见他正对光仔细磨着刀，她心头有些不好的预感。

“分尸。”

这二字话音落下许久，身旁迟迟没有动静，沈独翳没抬眼，只冷冷补了句。

“怕了就滚。”

说着，他磨完刀，执刀向大汉脸上伸去。

他先把尸体的眼珠子挖了出来，放进不知从哪变出的小木盒里。

继而，白刀进红刀出，把脸颊上的肉一片片剜了下来。

尸体脸上涌起一个又一个的血窟窿，变得狰狞可怖。

大约挖了十几个坑，沈独翳戛然而止。

他转而将刀尖伸向尸体四肢。

手起刀落，柴刀大力劈砍几下，生生将手脚大块卸下。

整个分尸过程，沈独翳面无表情，眼神如冰雕般冷漠，仿佛只是在分解一只寻常猎物。

将这一切有条不紊地做完，他把尸块丢进麻袋，用帕子仔细擦净双手。

沈独翳抬起头，发现季云烟还没走。

她脸上竟也没有丝毫波动，眼神里一片麻木沉默。

他来了好奇，赏赐般地用正眼看向她。

“不怕？”

“怕。”

她敷衍地抖了抖肩。

沈独翳嗤笑了声：“不像，杀过人啊？”

比起莲花山万人坑和定北士兵的炙人串，眼前区区分尸实在小巫见大巫。

只是她不知道沈独翳为何要费力做这件事。

在她沉默不语之时，沈独翳已经扛起装着尸体的麻袋，往屋外走去。

院里拴着他的马，他翻身而上，漠然俯视她。

“这里离清风街很近，你自己出去打听怎么回去。”

“等等。”

沈独翳勒马停下：“还有什么事？”

“你去哪里？”

“关你什么事。”

“项家？”

他没说话，似是默认。

“带我去。”

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