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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烟走出包厢时,脑袋还是晕乎乎的。
她被洪老板怂恿出来,去寻离席失踪的沈独翳。
走到长道尽头的小廊亭,季云烟环视一圈,假装自己已经寻过沈公子。
继而,她在长椅上躺下来,捻起茶几上的果子,丢进嘴里。
“要我勾引沈独翳,成为他的宠妾……”
她翻了个白眼。
“这些土财主想把一男一女捆绑起来,只能想出裤裆里的那点主意,在这一点上,还真是从古至今没变过啊。”
话音刚落,头顶传来一声嗤笑。
这突如其来的阴恻笑声吓得季云烟差点从长椅上滚下去。
什么迷糊酒意,霎时肃清得一干二净。
一抬头,便看见沈独翳正倚坐在顶阑上,漫不经心地低望着她。
季云烟强忍看见“魏焰同款脸庞”的不适感,迅速换上假笑。
“沈公子似乎很喜欢躲在暗处?”
“我喜欢待哪关你屁事。”
说着,他别开脸,望向廊外绿林。
季云烟正要张嘴回骂,可一想到还不能得罪这沈独翳,她只好暂且忍耐,心底暗骂了几句。
夏蝉在午后时分尤其热烈,蝉鸣响亮而嗡杂。
鸣噪包裹在廊亭周围,形成一方密闭空间,反而衬得亭中安静。
醉意如潮褪去,挟走精力,留下一滩的身乏体倦。
季云烟此刻挤不出笑脸来贴头顶的冷屁股。
于是她亦望向外头,盯着盛夏高阳照射的密林光影,发起了呆。
沉默中,反倒是头顶的沈独翳先开了口。
“脏死了,别待在我附近。”
他语气里嫌弃意味十足,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季云烟低下头,望向自己满身狼狈,自嘲发笑。
“沈公子目光所及皆在高处,我这般低贱卑矮的奴婢,又入不到公子之眼,何谈脏字?”
“我本要坐去椅子上,是你抢了来,弄脏了它。”
没完没了的冷嘲热讽,生生把季云烟的脾气勾了出来。
她冷冷回击道:“这把椅子就算被我弄脏了,一会我买走就是,此处可有一个字写着,这廊亭是沈公子的私产?”
“这把椅子少说值个二三十两,以寻常商贾人家奴婢的工钱,你大手一挥要买,那银子上可有一个字写着你的名字?还不是狗仗人势,糊弄你那蠢主子给你花钱。”
沈独翳此言字字锋利,毫不留情。
他骂爽了,话音落下好一会,底下还是没有一丝动静传上来。
他往下瞥去,却见那脏女人正抬着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季云烟一言不发,望着他这张脸,眼眶不可抑制地红了。
别说从前身为秦念时她不曾受过钻胯淋酒的侮辱。
就是季云烟从小到大,也没有被如此羞辱过。
在看见沈独翳的第一瞬,她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的念头,是她不想被魏焰瞧见她此刻狼狈不堪糟糕至极的模样。
她想躲起来。
可当意识到眼前之人并非魏焰之时,她心底又不住失落难过。
如果魏焰在,他一定不会让她受这种委屈……
要是魏焰在就好了……
想着想着,她脑袋伏进膝盖,全身蜷缩成小小一团,压抑落起泪来。
“喂!”
“椅子我会买走的……”
她闷声抽泣,话语支离破碎。
“你这脏女人,方才被人踩在脚下都没掉一滴泪,我不过说你几句,你至于么!”
她还是哭,哭得眼前昏天暗地,神志不清。
“你别骂我了……我会买走的……”
“喂喂喂……又不是我欺负的你,你在我面前哭什么!!”
“我有钱的……不是别人的钱……”
她的哭声撕心裂肺,涕泗横流。
沈独翳实在听不下去,他足尖一点,从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