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烟一边暗中打量她，一边不经意说起另一件事。

她的音量虽轻，但难掩她语气里的急迫。

“长公主，臣妾的母惹了官司，关卫戍署大牢，臣妾求过太后娘娘，可她不愿帮臣妾……臣妾自小被母养大，从前在李府中，只母与臣妾亲近，臣妾在这世间无依无靠，只有母一个亲人，求长公主救救她……”

季云烟举着烛台，撩起画卷，抬朝密内走去。

她熟门熟路地撬开窗，同季云烟翻了去。

李芝摇摇：“不过臣妾朝里张望的时候，发现了这个。”

李芝面上愈发窘然：“不瞒长公主，若去早了，不免碰见其他的，避霜是个面薄的，臣妾不忍她受嘲讽。”

“上回你说，你的婢女是巳正去的御膳房，于是碰见婉秋嬷嬷，可那个还没有午膳。”

“是臣妾弱无用，长公主教训得对……”

“啊？”

“你是嫔位，如今后尚未封妃，太后之下，就属你位份最，饶是着规矩，御膳房也该亲自将餐送到你里去，何以要你的近婢去取？况且，要别人不轻视你，须得你自己有用才行，你若不求其他生路，那在这中要如何坐稳，你姑母定然早就教过你，断不是一味就能成事的。”

蜡烛终于燃的一刻，小姑娘的泪珠恰好掉落在地，溅开好大一团。

“起来。”

“待我从密来，我会帮你打听你母的事，这里不便久留，你回去吧。”

“我没说不帮你，别哭了。”

说着，她掀起山画，举起烛火，照向密内靠近门的一。

季云烟突然意识到，前这女人竟能每次都额外发现屋里的不同。

季云烟不动声问：“那你去过吗？”

“避霜是去取臣妾的早膳……”

上次是内廷监的孤院密，而这次，是鹤望兰里一间平平无奇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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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隐蔽的地方，你怎么发现的？”

季云烟最恨这自己不争气的。

季云烟叹了气，把自己帕递给她。

李芝正着灯。

“我不愿承别人的情，你发现密帮了我，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的，现在开，我尽力帮你办到。”

突然被叫到名字，李芝有些无措。

“长公主。”

“李芝。”

她眉心皱了好几回，一把抢过李芝不着的火折。

李芝似乎等这一刻许久。

咚得一声，她跪去地上，又哭了起来。

李芝低低垂，双手颤着绞成了麻。

李芝不敢接，只掏了自己的帕来拭泪。

“臣妾小时候喜营屋造室，跟着府上的工匠学了些，上回臣妾来的时候，无意敲了敲墙，发现是空心的，于是便四下找寻能开门的机关，然后臣妾发现，这案台是推不动的，这才找到了机关所在。”

“那时只剩残羹冷炙了。”

季云烟面不忍，俯扶起她。

季云烟当真有些惊讶她的才能了。

小姑娘搭搭地哭完，没有一句多话，她拿起烛台，走到一堵挂着幅山图的墙边，拉开一旁案台的屉，在最里了几下，石墙开始震动，没一会，她掀起山图，墙上竟凭空现了一个黑黢密。

李芝里闪烁起喜悦的光芒，她连谢季云烟，又哭又笑。

之，在鹤望兰的一间内室中。

火折星火微弱，间断照亮她边泛起的尴尬笑意。

鹤望兰是舒妃从前的住所，此内密，定与她生平有关。

“掰动这个把手，也可以打开石门，所以臣妾猜测，这密是双向的，至少还有另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