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3 永远停在最爱你的一刻

“大概是什么补药吧，姐姐身子不好，是应该补一补的，姐姐，我们继……”

“避子药。”

季云烟的嗓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

仿佛今夜如胶似漆的一切缠绵对她而言，只是突发奇想的取乐。

只要玩够了，她就会抽出闸刀，主动终止游戏进程。

“避……避子药。”

桓立轩喃喃重复她的话，声线低颤。

“这药一定很伤身吧？姐姐过去每次都吃吗？”

“每次都吃。”

“那你以后……可不可以不吃了？”

他问得极艰难，每挤半句都要吞咽好几次。

整片纱幔都因他的颤抖而泛起红色波纹。

饶是如此，他还是没有掀起帘子，走到她面前。

季云烟没有回答。

这是她向来的习惯，不愿意接受的事情，她就沉默以抗。

桓立轩透过纱帘望向她，隐隐绰绰的朦胧红中，她美得就像披着盖头的新娘。

可她一旦开口，周身便如堕入无间地狱般冰冷刺骨。

他不想等她开口撕碎这个红色美梦，于是一把掀起盖头，走回床边。

“夜深了，阿烟，我们歇息吧。”

“你的愿望……我实现不了。”

季云烟仰头看向强装镇定的少年，温柔地笑了笑。

“桓立轩，我不会替你生育子嗣的。”

“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姐姐你说，我改，我知道我性子粗，对你不温柔，我会改的，姐姐，我不好的，你都告诉我……”

“和你无关，是我朝三暮四，喜新厌旧。”

她眉眼间的情绪似羽毛般轻薄。

“我母妃为了一个男人，在皇宫里困了一辈子，临了，连自己唯一的女儿也无人可托，放任她在宫中受尽苦难，她好不容易活到今日，终于可以不再屈居人下，你却要把她困进另一座监狱，还企图以子嗣之名，绑住她的一生，桓立轩，你不觉得，你有点太自私了吗？”

“不，不是的，阿烟，你听我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要困住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考虑过了，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我可以……”

“我不愿意嫁给你！我也不愿意嫁给任何人！”

她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我只想快活地当我一人之下的长公主！你凭什么认为女人就该相夫教子，就该依附男人，就该将婚嫁当作终身大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

桓立轩脑海乱成一片，总感觉她的这番话哪里不对。

他思索得头脑炸裂，跌坐在脚榻上，抱着头，痛苦梳理。

“可是阿烟，你分明说你爱我……既然相爱，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季云烟微微俯身，眼底已彻然一片玩世不恭的谑意。

“在一起自然可以啊，你此刻便已经和我在一起了。你想和我夜夜笙歌，我不会拒绝，你若移情别恋，我也恭请不送，相应的，我朝秦暮楚，你也不该指责，长胥……”

她指尖若毒蛇般游上他的脸颊。

“不要质疑我对你的真心，我是爱你的，我此刻的心里，你是最重的，我爱你爱到可以答应除了嫁给你和为你生育外的所有请求……是不是还想做？你上床来。”

桓立轩下意识甩开她的手。

他满目震惊，不可置信地摇头望着她。

“不……不该是这样的……阿烟，喜欢一个人，应该是为她忠贞不二，阿烟，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

她为难蹙眉，低头想了会。

“那你便把我当作妓女看待，万千男人嫖我，我也嫖他们，我不过是个穿着锦衣华服徒有一声长公主名号的婊子，这样理解，是不是好懂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