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结局，她应该何去何从呢？这一切，都已经超了她能承受的范围，超了她的认知，超了她的能力。她知，自己本无法扭转这样的局面，也无法应对这样的局势。无法挽救谁，无法改变谁。

坟，因为那坟边，卧着一匹棕。这匹，起初在萧赞埋骨的那破庙里卧着。庙里有个柴房，这卧在柴草堆里，看到有人来，就跑了。她以为是野，心里有些纳闷。然而等她找到那座石垒的新坟时，又看到那，在那坟后面吃草。

可是她无路可走，她终究还是只能起来，继续发。她将那匹瘦骨嶙峋的棕带上。这太可怜，她怕它会饿死。她重新给它装了鞍和辔。这似乎通人，竟也愿意跟着她走。吃睡休整了一夜，她策往并州的方向驰去。

她声：“我是韩烈的使者,我要见你们将军。”

这匹可能被主人放生了，但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在山中。它的两个主人并不在一起，所以它有时候在男主人遗骨附近卧着，有时候在女主人的坟后吃草。天气冷，山中也没什么草，这瘦的厉害，全已经只剩下骨。

贺兰麟的大军正在扎营。到辕门,被拦了下来。

她想起曾经在公主府生活的那段日。音容笑貌，犹在前。莒犁那样的人，丽、温柔又善良。她心中说不的悲伤，坐在坟前发了许久的呆。

她甚至，遭遇危险，连自己也无法挽救。

贺兰麟军队行的并不快。几乎每隔二十来里，就要扎营。这实在不是骑兵的速度,大概是因为下雪，天气太恶劣,加之带着俘虏和辎重太多,拖慢了行程。这对阿福来说却是好消息。她据敌人扎营的痕迹。生火留下的木炭和灰烬,烧烤留下的骨、残渣，还有雪地上残存的蹄，来判断离对方的距离。

她一瞬间，不知该去哪，该如何走下去。

守卫喝问：“是谁？”

贺兰麟——韩福儿是第一次见到这人。这个传言中的恶贯满盈之徒，杀人如麻,胆大狂妄。她营的一路，一直在想着,要如何陈述自己的意愿，才能让贺兰麟同意她见云郁一面。而事实是,她没有找到任何理由,贺兰麟不是傻。她也没有三六臂，杀了对方，或是化成一只苍蝇钻到对方的营帐中去。在真正的武力面前,任何计谋，都是苍白的。她最终还是只能开诚布公地和这个恶人谈判。

她快加鞭，赶到了贺兰麟的大营。

她在这石坟附近，又重新挖了个坑，垒了一座新坟，将萧赞的遗埋泥土，并用石了标记。

她认了这是驸萧赞的。

这个恶人，并没长着四个睛八之手，也没长着青面獠牙。看着只是个寻常人，三十来岁，个不算太，但格健壮。一烟黄的发和蜷曲的杂草似的黄胡，证实了他的胡人血统。白肤下，一双不甚清明的蓝珠，双颊因为常年风日

她兴奋地心狂起来。

她一边走,一边打听，一路追随着贺兰麟大军的踪迹。

随着她速度加快,地上的蹄印越来越清晰。直到有一天,她看到雪地上崭新的蹄，还有营地上尚未完全熄灭的火堆，她确定,贺兰麟的大军就在前方！

第143章何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