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李一一大喊。

“怎么了？是疼吗？”

“妈下午发消息让我们去接朵朵放学，她和姥爷有事情要去办。”

“卧槽！”这次轮到刘启喊了，“朵朵五点就放学了，现在几点了？”

“七点了。”

两个人从床上弹起来，穿好衣服，正好大门响了，小孩子笑闹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刘启和李一一对视了一眼，松了口气。看来郝晓晞临时转变主意去接朵朵了，不然早就给他们俩打电话质问了。

“户口！刘户口！”小朵朵的叫喊钻透耳膜，“快出来！”

小姑娘猴子一样窜到哥哥身边，拉着他往外走，门口陆陆续续进来四个大人。

韩子昂打头，郝晓晞结尾，中间是一对中年夫妻。刘启没认出来他们是谁。

中年女人张开怀抱，叫了句，“小启。”

声音轻柔的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刘启不可置信，瞳孔收缩，他记得这个声音，尽管它仅仅陪了自己四年，这个语调还是无法磨灭的刻在灵魂深处。潜藏多年的本能被激活了，刘启叫出了那个十几年没有用过的称呼。

“妈。”

“哎。”女人落泪，“妈回来了。”

思念倾泻而出，推着刘启扑进母亲的怀抱。

十八岁的少年比妈妈高出不少，韩朵朵拍着儿子的后背，“好了，不哭了，妈回来了。对不起，爸爸去找妈妈了，这么多年都没有陪在你身边，你别怪他好吗？”

对于这个父亲，刘启说不恨是假的，失去母亲，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刘培强无影无踪，即使知道他是去找妈妈。

刘培强对妻子情深义重，可他当年的决定，就是在伤害年幼的自己。不过这么多年刘启已经看开了，尤其是遇到李一一以后。

“户口，你胳膊上怎么有个牙印？”小朵朵突然开口。

刘启僵住。

“刚刚我就想问，小启，你脖子上是虫子咬了？”韩朵朵试图拉开儿子衣服看的更清楚一点。

刘启往后退了一步，领口扯到肩膀，露出一个深红的牙印。韩朵朵吓的松手，领口弹了回去，啪的一下打在脸上。

除了不谙世事的小朵朵，在场的都是成年人。来的路上，大家谈论了一路俩个孩子的事情，纷纷感叹，“青春多美好啊。”

青春不仅是美好的，还是冲动的，刘培强和韩朵朵多年不见儿子，一时语塞，面面相觑。

郝晓晞本来打算用手肘捣一下儿子，打趣几句，缓解尴尬，结果刚碰到李一一，他就痛呼出声，“唉，妈，你别动我腰。”

她刚抬起的手，停滞在半空，迅速收回。李一一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脸红的都要冒烟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