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椅,這都是共用的區域。
更孫一走進院門就高聲招呼著:「弟兄們,我們有新人了!」他說著回頭望向路離和李昱江,咧著嘴,露出一口黃黑的牙齒。
「喲,這次主人的運氣不錯嘛!」正在院子裏武弄棍棒的五、六個人走了過來,他們的目光都落在路離身上,還有四、五人從住屋出來張望著,遠遠地看著熱鬧。
「哼!」更孫冷哼一聲。
「他做了什麽,給他戴了腳鏈,還只給三環?」一個手距有十一環的男子走過來,用下巴指了指路離。
「他意圖刺傷主人後逃跑。」更孫後面的十環斬獸道。
「哇!!狗膽不小啊!!」一行人喧嘩起來。
「主人怎麽不殺了他?」
這話無疑問到了更孫的痛處,他不想承認路離比他更有價值,道:「殺他豈不便宜他?送去鬥獸場多少能值幾片葉子。」但他說此話時聲音相較之前小了不少。
所有人的視線和註意力都在路離身上,他們紛紛走向他,圍著他,把捏著他的肌肉肆無忌憚地談笑著,路離緊閉雙唇不發一言,他知道自己和李昱江的處境,即便再反感他們的輕挑,卻只能吞聲隱忍。
沒有人註意到李昱江,倒令他比路離自在許多,他已經勿需再假裝不在乎腳指的傷處,一跛一跛地走到食堂,顧不上彈一彈椅子上的灰就一屁股坐在上面,他拆開還有些許暗紅色血跡的布條,自上次竹泰替他換藥換包紮的布條後,傷處已經比前兩天好了許多,斷口處已經結了薄薄的疤,只要不太大動作就不會撕裂。
這時李昱江聽到右邊有隱隱的女人笑聲,他轉頭一看,只見右邊有一扇隔著木柵欄的小門,只是木柵欄並不如偏門的那般粗壯,縱式地如竹條一般將獸棚與之隔開,此時柵欄邊站著兩三名衣著簡陋的年輕女子,她們正看著被其他人圍著的路離悄聲說著什麽。
此時其中一名穿著綠衫裙的女孩註意到李昱江,沖他羞澀一笑,李昱江不知應該回應她笑容還是什麽,只能直直地看著她,不知如何是好。
過了一會兒,盧厲換了一身衣服和竹泰一起來到偏門邊,那些女孩見他們過來,急忙退到一邊,竹泰轉動著鉸盤,將門打開。
斬獸們見盧厲和竹泰來了,急忙筆挺地站成一排,盧厲對他們的表現很滿意:「哼哼,這次增加了三只新獸,你們要好好教教他們在這裏的規矩。」
「是!」眾人齊身應道,其中以更孫的聲音最為響亮。
竹泰將一個卷軸遞給盧厲,他看了一會兒,道:「哼哼,路離和李昱江,你們住左邊第三間屋,樹連住右邊第六間屋,哼哼,明天開始訓練。」他語畢將卷軸交給竹泰,竹泰在接過時向他使了個眼神,盧厲這才想起來,又轉過身道:「哦對了,哼哼,李昱江,你的體質恐怕並不適合做斬獸,哼哼,你說你會一些醫術,那我就讓你做他們的雜醫,以後他們的傷都由你來治,哼哼,如果出現差池,你就得賠命。」
本來李昱江的資質平平,就算加以訓練也只能挺過十來場,但他最重要的價值是可以綁住路離,再加上他做雜醫,也能省下一筆可觀的數目,盧厲覺得這對自己來說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李昱江知道這是竹泰斡旋的結果,可即便知道自己不用上場,也令他高興不起來,他知道自己只是他們牽製路離的一顆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