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為木曜星君是人類。”
“這是星君的神形。”珞王再仔細看了看,道:“不過我記得那個時候的木曜星君已經很大了,那時的我僅有它下頸之高,而且它的尾部還有三根七彩尾羽。這應該是木曜一族的稚鳥。”
“木曜星君只聽命於皇帝,對嗎?”蒙杺莯問,“也就是說那時候他應該是聽命於晟皇的,那這只稚鳥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們中有人也是穿越過來的?
“也許是避免破壞畫面,才將它畫得這麼小。”珞王想了想,道。
“嗯——”蒙杺莯認真地思考著,覺得不無可能。
“皇兄呢?”珞王想起他來的目的。
“去宰府找玄澤了。”蒙杺莯接著又問,“你知道木曜的稚鳥為什麼會把人從異世界來到幽州嗎?”
“我聽說木曜星君每隔數載就會把異界的能人帶來,在幽州,小到毫筆,大到文字都是從異界傳來的。”珞王道。
“啥?文字是我們那邊傳來的?怎麼我一個字都不認識?害我花了三日才學會。”蒙杺莯說完突然想起日本的文字也是從中國傳過去,亦與漢字不一樣,再加上她學的是現代漢字,也許幽州的文字是通過古文的多種字體創造的。
“三日?你知我用了多久?”
“兩日?!”蒙杺莯覺得有可能珞王的智商比她還高。
“……,兩載。”珞王臉上雖沒什麼表情,但語氣有種挫敗感。
“哈哈!”蒙杺莯笑了,“你好笨。”
看到她如嬰孩般無邪的笑容,珞王心中那根本應被他扯斷的弦又被撩動了起來,他剛抬起了右手,卻又突然想到了什麼,將手收回、握拳、垂下,他將目光從蒙杺莯身上移開,落到牆上的畫上,道:“皇兄告訴你了吧?”
“什麼?”蒙杺莯不明就理。
“我將硯料打翻,毀了先後為我畫的肖像。”珞王的語氣平淡,似乎並不介意她知道。
“沒、沒有。他什麼都沒說。”蒙杺莯的臉紅了,不知他為何會猜到。
珞王看了她一眼,從她臉上就已經得出了答案,但他並沒有再問下去,“既然你是木曜星君派稚鳥從異界帶到幽州,就注定要助皇兄實現心中抱負。”
“我其實沒有你們想的那麼厲害,像榜議制就只是純理論的東西,能夠實現真的是靠你自己過人的膽識和魄力。”蒙杺莯並不是謙虛,而是真的這麼覺得,“我給你們說的這些,其實我們那個世界讀過書的人都知道,我並不特別啦!可能是因為我父母雙亡,沒有牽掛才會被木曜星君選上。”
“所以你願意為皇兄留下?”
蒙杺莯的臉紅了紅,點頭道:“我願意把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一切都給他。”
珞王看著她,有些失神地附合著:“皇兄的確值得我們這麼做。”他望向臉頰還泛著紅的蒙杺莯,依然難以自持心中滿溢出的情感,竟不顧此時是在太子府,倏然將她
抱起,不等她出聲,就已經將她抱靠在牆上,堵住她的唇,蒙杺莯竟回應著他,她從唇跡發出細微的聲音:“我要……”她輕語著,一開始很小聲,慢慢地,聲音由遠至近,漸漸變得清晰。
“我要那個,麻煩幫我拿一下。”蒙杺莯指著卷架最上層的捲軸,望著珞王。
珞王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跟她一起到了皇太子的居室,他有些氣自己不爭氣的大腦老是想這些有的沒的,語氣變得生硬起來:“自己拿。”他說完轉身離開了居室,避免跟她共處一室。
“什麼嘛,真小氣。”蒙杺莯不滿地嘀咕著,以她的個子就算踮著腳指尖觸不到分毫,以前她要上層的捲軸都是皇太子幫忙拿的,她原想珞王的個子與皇太子差不多,自然不在話下,想不到他竟拒絕了。她只得提起裙擺,站在卷架上吃力地往上爬,卷架哪裡承受得住她的重量?隨著她爬到第三層,眼看就要碰到頂層的捲軸時,卷架竟傾斜著倒下,“啊——!!”
“轟!!”卷架和蒙杺莯一起倒下,蒙杺莯的頭重重地撞在地上,就像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令她眼冒金星,神智變得恍惚起來。
珞王聽到蒙杺莯的慘叫聲已經太遲了,他回屋看到她被壓在卷架下,近百餘捲軸散落在各處,他無比自責,將捲架扶起,卻見蒙杺莯躺在地上目光木然,一臉呆相,所幸卷架不重,應該沒有大傷,只是她的鼻尖上方被架層的尖處刮到,蹭破了點皮,滲出些許腥紅色的鮮血。
珞王蹲在她面前,輕輕搖晃著她,似乎在說什麼,但在此時的蒙杺莯看來,他的樣子卻是兩個重影,只看到他嘴唇在動,卻聽不到他的話,似乎頭被重擊後,大腦正在重啟,現在她的腦子裡一片混沌,甚至搞不清楚自己在哪裡。
珞王見她一臉茫然無措,索性一把將她抱起,放在居室的床上,他抬起她的頭,果然摸到後腦勺腫了一大塊,所幸沒有出血。
“你怎麼樣?哪裡痛?”珞王俯下身,輕聲問。
蒙杺莯呆呆地看著他,他的模樣比剛才清晰了一些,她從他的眼裡看到了平日經常在皇太子眼中看到的柔情,又或是在她面前的就是皇太子?她有些搞不清楚狀況,費力地吐出一句:“鼻子。”她只是覺得腦袋有些腫脹,有些昏但並不痛,反而是鼻樑上像被火灼燒一般。
“有點出血,不過沒事。”珞王不知怎麼想的,竟俯下身,替她將鼻樑上的血跡舔去。
蒙杺莯感覺到他的唇和舌輕拭著她的傷處,令露出的血肉有些許刺痛,令她的腦子清楚了些,她有點懵,不知道現在是自己的幻覺還是什麼。
珞王意識到自己行為太出格,急忙起身,但舌尖的血腥味猶在。
“怎麼了?”皇太子的聲音從居室的門邊傳來。
珞王幾乎是彈了起來,他迅速後退兩步,用尋常的冰冷聲線道:“她被倒下的捲架壓住了。”
“怎麼這麼不小心?”皇太子急忙奔至床邊,見蒙杺莯一臉茫然地望著他,向和他一起回來的玄澤道:“玄澤,快去叫隱娘。”
玄澤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珞王一眼,迅速離開居室。很快,隱娘奔至床前,她將蒙杺莯的頭抬起,看到她後腦的腫脹處,問:“杺莯小姐,你認得我嗎?”
“是……,隱娘?”蒙杺莯語速很慢,又有些不確定,連她自己也不相信剛才珞王的舉動,只當是自己撞到頭產生的幻覺。
“小姐有什麼地方不舒服?”隱娘問。
蒙杺莯停了一下,似乎感覺到身體的各個部位還有知覺,道:“還好。”
隱娘不放心,仔細地檢查了一下,她的手和腳有一些瘀青,不過並沒有傷及筋骨,鼻子上有些擦傷,但並不礙事,頭可能被撞到,所幸沒有流血:“我的好小姐,我去幫你熬碗定神湯。”
皇太子俯下身輕吻了她的額頭,柔聲道:“你先休息。”
蒙杺莯想點頭,但弧度卻很小。
皇太子將紗簾放下,將臥室與書房隔絕,只是蒙杺莯還是可以透過薄透的紗簾看到正在書房商議的他們,可以聽到他們細微的說話聲。
“玄澤,近日三府有什麼動向?”皇太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