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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年号我乱编的哈,请大家当纯架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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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尘的文字被时间的急流一呼而过,刷拉拉作响的纸页却停滞了。不知谁人写下的牢骚和抱怨终于到了最后一页,殷无绝把乱糟糟信纸叠好,细细捋平每一个弯折的纸脚。
龙不敢说话,它盯着影子在石壁上跳跃,石室里安静极了。
“哪一年?”那人的声音还是平平淡淡,让龙想起自己某次醒来见到空旷雪地,举目无迹,明明苍白得什么都没有,却凉得残酷。热情早就被时间洗劫一空,留下的都是冷寂的历史。龙本来早已神游在外,又被那声音拉回来,直直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眼睛。黑色总是容易藏住思绪,龙望着那深渊一样的眼睛,脊背发冷。
它不明所以,赶紧收回目光答复:"长宁*二十八年?"
那人的眼尾轻轻一挑,像是笑了一下,殷无绝摸着粗糙的信纸,又补充道:"我是问今年是哪一年?"
坏了,龙心里一咯噔,这下好了,自己肯定和那信脱不了干系了。它心虚地偏过头东张西望,又悄咪咪去瞥殷无绝的神色,发现这人还盯着它,被那审视的眼神盯得冷汗直流。它直怪自己只涨年纪不长脑子,三个字就把他底裤都骗出去了。它在海里睡了太久太久,醒后直奔谪仙岛,谁知半路就和这人撞上。现在多少年?它也想知道呢。
多说多错,再和这人互动自己就要裸奔了!小白龙摆摆尾巴,活像一条鱼, 暗戳戳游得远了一些。
殷无绝看着这小龙鬼鬼祟祟地游到一边,也没说什么,自顾自把书信放下,取了火把又在石室的架几间转悠起来。也不知道这人哪来的洁癖,他甚至懒得看乱七八糟的书架,只看码得整整齐齐的部分。可就算古物们再整齐,也逃不掉百年间的积尘。那些典籍和灰尘几乎融为一体,仿佛被光烤一烤就会碎掉似的,活像被挖出来暴露在阳光下的无名尸体。
龙眼睁睁看着他转来转去,还是没敢动。
“不是在找东西吗,”殷无绝听它没动静,偏了下头:“找来我看看?”
听着像是某种威胁,可龙在这一刻鬼迷心窍。
也许是火光太过幽微,影子太过飘渺,龙望着夹在他耳后的黑发随着这一偏头滑落,在那一刻有了错觉,觉得自己可以伸手一捞,再把冰凉顺滑的发丝拂到那人耳后。他的指尖会有些粘腻的触感,因为他会紧张得冒汗,让指尖的汗水把那撮头发凝成一股。那时他羞惭得脸上挂不住,而当他颤巍巍正想松手时,另一人的指尖落到他的手背上,就着他的手把头发拂回去了。
现在,那缕头发落下来,龙看着发尖要落到火上,眼疾手快地抬起——抬起小小的爪子。
它看着自己玲珑别致的小小爪沉默了。
空气里弥漫了一点点焦味。
龙恍惚想起那错觉来源于记忆,那些曾今真实存在过的事实,感情,人,全都在轮回里变成虚无的幻像泡影,成了它无处寄托的思念,无处宣泄的绝望。现在谁都不认识它了。
没听见这小东西的动静,也自然不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殷无绝疑惑地回头看了它一眼。
龙被这一眼盯得害怕地抖三抖,都说了谁都不认识他来着,自己是擅闯谪仙岛的妖魔鬼怪来着!于是它默念三句“机会难得,正事要紧,”一头扎进脏兮兮的犄角旮旯里。
......
“我找不到了。”
龙的小角上还挂着蜘蛛网,失魂落魄地冒出来。
“嗯,”殷无绝拿着不知哪本陈年老书在读,没有很意外,"三百年前的东西,找不见也很正常。"
你怎么知道是三百年?龙刚想问,福至心眼,想起被自曝得挂不住的裤衩,硬生生把话吞回去。
"那我就快死了,"龙幽怨地盯着地板,直接卖惨:"你看我这么弱小一条龙,都飞不起来了。"
它甩甩尾巴。
“......未必会死,”殷无绝把手里的书一合,又拿起另一本。
不,你根本不关心我死不死,龙干巴巴想,你只关心你那谪仙岛保安的工作。
先不说殷无绝猜到了多少关于自己与谪仙岛的渊源,龙觉得这人说到生死时还挺搞笑的,一个短命鬼怎么知道长寿秘方,又怎么知道如何为一条轮回之外,与天同寿的龙延续寿命呢?
不过,这一世的他看着似乎比上一世更加年长,看看这老气横秋的样子。它忽然有种把孩子奶大的欣慰,又马上失落下来。
小小龙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