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柊轻轻拂去该隐肩上的一丝灰烬，声音柔和：“新岁的时候正是香火盛的时候，希望您别介意这些虔诚的心意……”

他的目光落在一张窗上，那是细密剪的梅纹样，他微微眯起，脑海中浮现十多年前的画面——他的亡妻伏在案前，修长的指尖握着剪刀，在折叠的红纸上随意几刀，展开就是一个灵动的图案。

“龙柊小。”

亚当像是无意般补充了一句：“不过这只是个托辞，实际上，只是为了保证第一个孩的安全。”

她实在有很多习惯和龙船人很像，怪不得龙船的人都自称天人的后裔。

龙柊的神微微一变，但她仍旧低不语。

龙柊略一沉，最终松开该隐的手，轻轻地挽住了亚当的手臂。

亚当微微一笑，目光温和，声音低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意味：“您是个聪明人，小，还是个不容易的聪明人。”

该隐与龙柊像是正在散步，偶尔传来几声笑语。龙柊轻挽着该隐的手臂，姿柔媚，姿势恰到好地带着几分亲昵，又不失分寸。而该隐虽态度冷淡，却未曾挣脱，显然默认了这份亲密。

他目光漫不经心地顺着窗棂的隙向外望去。院的小径上，两影并肩缓行。

他停顿了一瞬，语气微妙地加了一句：“以前我的妻，也就是该隐的母亲，也经常在她的四时里张贴这些。”

“是吗？”亚当挑眉，故意重重地叹息一声，“哎，我还想说这孩怎么没继承到他父亲的一丝贴，看来我是多虑了呢。”

他的语气悠然，像是随意谈论某个风雅的话题：“聪明人最重要的是选择，尤其对于龙船这样于算计的地

亚当走几步突然回看了一该隐，带着些许调侃：“借一下你的女伴。”

“双生往往难产，想必你们的母亲当年吃了不少苦。”

两人缓步前行，亚当随意地聊着，龙柊温柔地回应，始终维持着礼貌又恰当的距离。

龙柊垂眸，轻柔地笑：“那想来那位丽的夫人，总在这些时候格外怀念她的家人吧。”

龙柊的步伐微不可察地一滞，但她的表情依旧从容：“母亲只是尽了为母亲的本分。”

她微微侧，语调轻快而自然：“正是您的魅力，才让伊甸园联结在一起。”

龙柊指尖微微收。

两人走到梅园，红的梅开得正盛，苍劲的枝桠在夜中错盘绕，朦胧的灯火映照着一树树暗香浮动。

“说起来”，亚当顿了顿，“你和龙邕谁才是第一个孩？”

他淡笑了一下，缓缓：“原来已经到了你们的新岁节日了，怪不得这样的场景让我在屋里都觉得熟悉。”

该隐的神情明显有些不自然，眉微皱，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别开了。

亚当的目光落在一株枝曲折的老梅树上。那树上繁尽开，唯独最端的两朵苞挤在一起，彼此牵绊，迟迟未能绽放。

龙柊微微一怔，随即行礼：“亚当大人。”

亚当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窗棂的影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仿佛将他的表情切割成无数个碎片，每一张都带着不同的情绪，错、重叠，最终化为一张依旧温和的面。

亚当的目光落在她挽住该隐的手上，明明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却仍然维持着亲密的姿态，即使行礼也没有丝毫要松开的意思。

龙柊笑了笑，语调不变：“亚当大人说笑了，该隐心无旁骛，执着于自己，倒是比别的贵族少年好上不少。”

“刚才在窗前看着你们，觉得你们关系倒是不错。”亚当语气随意，“可惜，该隐那孩始终是个不太懂风情的人。”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静静地看着她，带着温和的笑。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抬起胳膊，邀请的姿势：“陪我散散步吧。”

他停下脚步，转过，直视着她：“多胞胎活下来很不容易，是吗？”

亚当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句：“是吗？魅力……”

亚当转看着她：“本分？不过有时候，为了保证母亲的安全，会让后面的孩不再生。”

翼翼地系在屋檐下，每一都透新岁的喜庆。远的廊上，仆人们忙着张挂彩绸，婢女们嬉笑着在红纸上写下祈愿，香火袅袅，烛光闪烁，带着一清甜的檀香味。

龙柊轻轻垂下帘：“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她话锋一转又接着说：“今日家父的弟弟龙四海大人的请柬，亚当大人应该已经收到了吧？这是龙家一年之中最重要的家宴，亚当大人可一定要赏光。您是龙家最重要的家人。”

龙柊低低笑了一声，眸光微转，带着一丝狡黠的意味：“大人说笑了，您的风采整个伊甸园有目共睹。”

亚当带着他和煦的笑容从屋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