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为臣,这些愚人众的徽记所含的血勇和牺牲,可以铸练肉身。和迪卢克先生,也似乎有格外的渊源。”
自从你成年起,愚人众就是你的宿敌,你在游历七国时,无时无刻不在找他们的麻烦,杀伤他们的士兵,剿灭他们的据点都是基本的礼貌,晨曦酒庄与愚人众在商业上的对抗和牵制也是你最诚挚的问候。但这些都是不会被大肆宣扬的隐秘,她是如何知道的呢,这是在像你示威吗?
她将徽记高高抛起,然后在半空中,化为三团朦胧的灰色光芒,聚在一起,落入酒盅,甚至连水花也没有溅出,就像那杯中的酒水已经变得和你的心情一样沉重。
或许不应叫酒水,至少应该叫做药剂的半成品。
这已经完全脱离了调酒的范畴,应当归属于炼金术,而且是不借助炼金工具台和其他仪器的徒手炼金。在蒙德城,你也只见过那位外来的白垩之子,徒手施展名为“创生之法”的炼金术,利用草史莱姆头顶花朵的灰烬,在短短数秒催生出盛放的塞西莉亚花。那时的其他炼金术师都惊叹地称之为奇迹。
而你现在,正在观看另一个奇迹。她又将三株带着露水的小灯草的花苞掐开,将泛着蓝色微光的液体倒入酒盅,而后,就像失去了全部的精华,这三株小灯草剩下的茎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成灰烬。
可你知道,小灯草的花苞中,发光的是它的花粉,而绝非含有什么液体。要知道,羽球节的压轴菜需要小灯草提升风味,而你恰恰对这道菜非常拿手。
“以林间的小灯草为佐,借无声的守护中和杀戾,是和夜枭有一定共同点的植物呢,和您很是般配。”她冲你眨了眨眼睛,就像提示戏法表演即将进入高潮,“最后再以摩拉中的神力为使,用世界共同的语言立下宣告,我与命定相遇之人,互为一体,通行于世,共享力量与荣耀。”
这位金发的异乡少女,手中捧着一把金色的摩拉,脸上罕见地露出了庄重和严肃的神情。那些需要用岩神的神力在璃月的黄金屋内铸造,几乎无法被外力损坏的货币,在她白皙的手掌中融化为浅金色的液体,从指尖流入那已经不知道到底装着什么的酒盅。
“迪卢克先生,请用吧。”
她将那酒盅递给你。
以理性而论,你并不愿意喝这样一杯混合着烈酒,元素晶片,徽记,小灯草和货币的可疑液体。但是你的神之眼,和身体里那些残留的火元素微粒,却在激烈地催促着你。
这种冲动反而让你愈发警惕,你看着她,视线尽量不落在那杯如火焰一样艳红的液体上。
“虽然不应追问,但这是你从何处得来的配方。”按理来说,既然来自异乡,那么配方材料就算可以用晶片和小灯草替代,也不应该出现愚人众的徽记和摩拉。
“这是为您,量身定制的配方。”
“你如何确保它无害?”
“啊?我以为您已经相信我了,可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出于本能吗?就像狼吃肉,马吃草,我也会喜欢上您一样。”
“我可不是什么赌徒。”你把那酒盅放在桌子上。
吸收那颗命星时过于突然,来不及阻止也就罢了,至少丽莎女士之前检查过,且并没有说明有什么危害。
而这杯没有经过检验的液体,它那强大的不知从何而来的诱惑力让你心慌,你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每一根神经和血管都好像裂开了嘴吧,向你叫嚣着,要求你把它饮下。这种荒诞的感觉让你想起野外那些会因为充沛的元素力汇聚起来的魔物,而现在,你的这种渴望与那些低劣的史莱姆并无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