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明叹了一声气：“你这又是何苦，她说得也不是没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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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温顺的模样，李知音不由心中恼怒，火气无发，只得起忿忿说了两句油盐不，便气冲冲地走了。

李知音从鼻孔里轻哼一声：“开了个早餐铺，两年还好，且有有势力的老板罩着她，后和那男的闹掰了，没过两年就有各男人扰她，最后好容易勾搭上了一个有钱的主，却是被那个正妻药死了，警署那边了钱便了了，连警署都没。”伯曼事的事情不在明面上，香明东西不清楚，但李知音是知的，话里话外着她呢。

微叹一声：“没什么消息。”

他伤还未愈就惦念着桂粤的事，江从芝微

江从芝没有回应，一来私心里怕香明知来龙去脉便更不支持她了，二来这事情复杂，一两句哪讲得清楚。她也不辩驳，轻轻笑了笑问：“你一会儿若是得空，能帮我跑一趟满阁吗？”

“之后我回去收拾东西，定会好好和她说，妈妈万勿忧心。”

李知音知她这是不愿意的意思了，自己费了半天，竟是一也没听去。李知音有生气，蹙眉：“那宝熙怎么办？那孩念着你得很。”

香明摇摇，又，犹豫：“记不大清了。”

江从芝垂着帘看着洁白床单被自己手指压的形状，思绪却慢慢飘远了。她记得黄熙在她昏迷时说过，伯曼留给了她三间铺…他这是什么意思？是他计划中的一分？是他的同情还是贿赂？亦或者是…？

幸好江从芝前日刚抱着香明哭了个痛快，不然此时见他羸弱模样怕是要忍不住泪。江从芝见他还没事人似地笑，白了他一：“我才不担心，叫你去帮白玉挡刀，怎么不多挡几刀，死了才舒服呢。”

香明见她这幅小孩模样，失笑摇摇，打趣：“也罢，索你有你的洋老板帮衬着，左右也饿不死你。”

李知音见她没反应，搭上她攥着床单的手。

李知音以为她听去了，笑笑：“契的事也可以容后再议…”

江从芝见李知音离开，这才肯抬起来，委屈地朝香明瘪瘪嘴：“我就是不想回去了。”

唐俊生心中稍安，没什么消息便是好消息。桂粤军备悬殊又有人倒戈，龙州已成困局，现在只看白兆东能撑多久，也许不等粤军放他，他自己应该就能取越南逃回来。想到白家的事，唐俊生了她的手：“等我好了，再去找白玉去存档。”

男人微微掀起嘴笑了笑，用轻微而细弱的语气：“我没事，你别担心。”

唐俊生里的笑意扩大到嘴角，逐渐又扩张到腔，发几声闷闷的笑声，而在几声笑声后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咳得整个床都在微微摇晃，一时竟是止不住，吓得江从芝忙去叫了护士来。那护士神情严肃地告诫她不能让病人情绪激动，不然伤至肺腑难以痊愈，江从芝只好讷讷应了。

病床上男人瘦了一圈，肤比纸白，显几分秀骨清像来。见了江从芝，他忙朝她抬起手。

香明自然应下了，心中倒是嗔了一句，这江从芝心思九转，若是生意应该也不差的。

待护士走后，唐俊生才又问她：“龙州那边情况如何了？”

“你还年轻，颜也好，何必这么早就走呢！”

江从芝蹙眉急急上前，双手反握住他的手：“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疼不疼？护士来看过了吗？”

江从芝思绪被打断，抬起一双黑漆漆的迷迷瞪瞪地看向她。

香明走后她又一个人呆了许久，直到第二天唐文山前来和她说唐俊生醒了要见她，她才得以又走这个房间。

香明讶然：“有什么事？”

“妈妈，”江从芝打断她的话：“多谢妈妈好意，我的房间就给玉儿吧。只是不知妈妈可否容我两天？等我和黄督察长说过、收拾完东西再换？”

叹：“自己开铺讲得好听是当老板，说白了不也是看人脸活…”李知音转看向香明：“岭南书寓之前有个儿叫芙梨，也是来自己了生意，清芙蓉的样貌，也是读过书的，你还记得吗？”

说到白玉，她就又想到那日白玉故意说他们的事情，江从芝脸僵了僵，但面对他这幅模样又不好发作，只好嗯了一声好。

“你去和李知音带句话，说我走之前愿意再上台，若是我赢了什么彩，就全归堂哩。”这样一来，她屋里的东西李知音应该也不急着动。而且若是真让她上了台，说不定小柳娘从良的消息就又要在上海走一圈了，也算是为她自己开铺打个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