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两步……那踏在石板上的脚步声仿佛取代了萧鸾玉的心声，让她的心绪跌宕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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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吧。”

“霜衣，朕不曾后悔，永远也不会。”

假山地势崎岖、怪石嶙峋，本就是掩蔽耳目的好地方，再加上时近午后、日光毒辣，妃嫔皇嗣大多缩在殿里午睡，确实是个商议要事的好时机。

好巧不巧的是，他的脚步声消失了。

为了臣，他不惜以整座皇施展空城计，置其他妃嫔皇嗣的安危于不顾。

若不是他以绿荷为借，趁机指示她离开，她也不会察觉御园守卫的异常——外人禁止内，定然是有大人下了命令，而这皇最大的莫过于旁的萧锋宸。

母妃，若您泉下有知，可会诅咒他死期将至？

“皇后与朕相伴多年，贵为国母。太勤恳好学，孝顺有加。”

萧鸾玉的脑海中简直是一团麻，后知后觉自己已经躲藏了很久。

最开始，她并未发现萧锋宸就在御园中，还以为是父女之间恰好偶遇罢了。

传来萧锋宸的自言自语，把萧鸾玉吓了一冷汗，下意识捂住嘴，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发声音。

可是一番思考下来，她仍是有些茫然。

只是这初时节，树影绰绰，他只看到那个小太监跑远的背影。

意思就是……其他妃嫔、皇嗣都不了？

她躲藏的地方十分隐蔽，但萧锋宸若是停下来，俯向下查看，便能发现她的影。

“嗓门倒是大。”他收回目光，环视周围的奇石，并未发现什么痕迹，便抬脚继续走下石阶。

“公主小心——”

萧锋宸独自站了许久，回想起滴往事，怅然之情如同般涌来，又像般快速退去。

假山上响起万梦年的呼唤，萧鸾玉如梦初醒，抓着石的边缘往外钻，奈何自己蹲了太久，双发麻，像个狗崽似地往前扑。

萧鸾玉心情复杂地抿了抿，原来他独之时，也会想起母妃吗？

“好久没去安乐看看了。”

“到时候，还需卿再跑一趟。”

这几天，萧鸾玉焦烂额，急于确认梦境中的政变之事。

如今机会就在前，她只能临时起意，合万梦年骗过萧锋宸和绿荷，躲藏于此，偷听两人的谈。

最重要的是，萧锋宸与黄忠喜的对话并未提及英亲王政变的时间，她该如何抓住机会、逃这座金笼？

嘴上念着成歌苧的字，心中早已算计好萧鸾玉的死。

“微臣领命。”

萧鸾玉看不见石阶上的人，只能凭借记忆判断萧锋宸的位置，不由得张地屏住呼。

“三公主，公主……”

“微臣定然万死不辞。”黄忠喜略带斟酌地问，“敢问皇上如何安排？”

萧鸾玉压抑着胀满的哀愁，耳尖听到石阶上的脚步，又往石缩了缩。

万梦年！

月亭上清风依旧，御园中艳艳。

果不其然，萧锋宸眯了眯，看向御园外。

他在演戏！

黄忠喜恭谨行礼，随后离开。

绿荷迟迟找不到她，若是惊动了贤妃，那便不是万梦年能够轻易糊过去的。

御园外传来熟悉的呼喊，唤回萧鸾玉的几分理智。

像是知他心中的疑惑，萧锋宸冷声提醒，“好你该的，至于其他人，朕另有布置。”

“为君者，无心也无情。”

英亲王即将发动政变是不假，但是萧锋宸分明代黄忠喜要保住皇后和太的命，为何太在她的梦境中却是最早传来死讯的那一个？

“……三公主……您等等才……”

可是，一句“无心也无情”怎能掩盖了他的自私自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