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也留了刮蹭渗血的道道痕迹,他却是管都没管,片刻不停的爬起来,扑向地上挣扎的马驹。
“莎莎!!!莎莎!!”
天策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手心颤颤巍巍不敢贴近,他一把草一把谷养大的小马此时睁着双眼,吭哧的喘着粗气,四肢还在扑腾着,想要继续带着主人搏力奔跑。他的身后有人一哄而上,各个都用武器尖对着他,蓄势待命。
李桓只一心系在受了重伤的里飞沙身上,连近在眼前的危机也全然无视,眼见爱马发出的动静越来越小,他却只能无能为力的守着。
从上山来的路口又出现一个人,他只摆了摆手,那些恶人便乖乖退后,虽面上还有疑虑,但仍是听令归了队。
藏剑背着双剑,悠悠停伫在不远处,他甚至没有敛下迈步声,坦荡自若。
那边,李桓已垂首盖住马驹的黑眼球,一手握住箭尾,从背后看去,他双肩在微微耸动,犹豫踌躇,跪着的身体显得十分可怜。他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才狠狠用箭矢捅穿了那片脖子,然后快速带血拔出,白马这下才停止了痛苦的抽动,安静在主人身边死去了。
那只长矢片刻后就从举起的手里脱落,李桓受了重创般失力伏在还有温度的马腹上。
他仅仅抽噎了一会,就撑腿起身,弯腰捡起了长枪,转过来的时候还眼角带红,却呆傻的如同痴人一样。
藏剑在他转身的时候就换了之前爱意缱绻的表情,说出的话却在对天策下令,
“过来。”
看似深情,实则薄情。
眼瞧着人无动于衷,他声线又加了八分温柔,
“阿桓,来我这里。是我,鹤…”
“住嘴,你根本不是林鹤书。”
李桓张口打断,语气生冷,抬起头漠视着。他裹在胸口的心脏刀绞一般,痛的无法呼吸。
他只叫出口过两次那个人的全名,一次是向错误的人告白,一次还是当着这人的面,挑明这场荒诞的骗局。
眼前分别时才温存过的“陌生”人,犹如变脸一样,沉下了眸子,又重散发出暴虐杀伐的气息,自此才卸下了一直伪装着的面具。
这个人腰间甚至没佩那个具有重要意义的香囊,就这么阴戾的站在自己面前,没有那些东西,他其实是最不像林鹤书的人。
不是吗?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李桓闭上了眼,再睁开时,他的双目不再带有一丝爱人的含情脉脉,而是面对敌人的决绝冷漠。他提起武器,用寒芒指着对方不准他继续靠近。
李桓曾经不想因任何方式失去这个人,却唯独没有想过会是以如今这种局面,摆在面前的现实明明是如此丑陋不堪,却让人难以承受。
藏剑像是被消磨尽了耐心,他舌尖“啧”了一声,就从背后抽出剑,只是电光火石间便极快速向天策刺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