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的神情,很明显对方也看到了。
“无妨,中了孔雀翎上的毒,已经是个死人了。”
唐门唤来赤兔,安抚了下马匹的情绪,淡淡的说:
“我今天没涂烈毒。”
几人面面相觑,她疑惑的问:
“怎么了?不是说要来寻乐子吗?”
刀宗只错愕了一下,还是重复了句不用追,只不过这次他用深邃如渊的眼神望向了密林,
“他进了里面,也未免逃得掉。”
李桓毫无方向的在密林里东闯西撞,不稳的步伐在身后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渐渐的,视野也模糊不清了,他伸手摸向一旁,无力的靠在树干上。
“…哈…”
细细的汗珠从额头流下,他垂下头启唇大口呼吸着,胸膛随着鼻息起伏。李桓眉头微蹙,黑眼珠艰难的转动。被孔雀翎伤到的地方都火辣辣的疼,蛮横的疼进血管里,那尖上下定是沾过毒了,不然也不会这样血流不止。
一开始单枪匹马的冲过来就毫无胜算,可自己实在做不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事到如今他也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那暗器飞过来之时,心下便已经权衡过了,挨两下扎总比被丐帮打下马要好吧。只不过他还是太低估恶人谷的手段了,明明唐家堡规律过弟子行走江湖不可涂毒,那唐门却还是照用不误。而且这毒,蛰伏了良久,最初他还能回头留意下那些人是否追了过来,后面毒性沸腾起来的时候维持清醒已是分外难熬,那还有余力顾及其他。
李桓咬牙勉强支撑起身体,拖动着因剧痛而有些麻木的肢体极力向前挪动着。只要能找到马匹,回到武王城…
一步又一步,每口喘息反而像是吸进了更多的毒素,靡靡中搅乱了几近飘走的意识,耳朵深处是轰鸣作响的杂音,脑袋中剩下一片混沌,叫他只一昧的往前。
“叮铃…”
“叮铃铃…”
林子里这时回荡起一阵阵清脆的铃音。
——这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是什么,又是从哪里来的…
那声音没有短暂的消逝,一直缭绕在静谧空气中。
“叮铃”
一声落定,几乎响在耳边,李桓这才反应过来这声音并不是幻觉,他心脏紧缩,睁开双眼茫然循声看了过去。
是一个人,一个男人从粗壮的树后走了出来,发现天策后就缓缓转过身子静静望着。那人身姿挺拔,腰间背着一把大剑仍能步履从容轻缓,着了一身飒爽的黄衣负手而立,不浓不淡的纤眉下是深邃如夜的剑眼,后脑束起的马尾自根部绑着长长的布帛,整个人从轩昂不凡的气度中又偏偏绽露出几分桀骜不羁。而叶间打下的阴影投在他的脸上徐徐晃动,让人看不清其中所含的不明情绪。
李桓本脱了力,还未等彻底看清,身体却早就警觉的提起武器,眯起眼对着不明敌友的来人。
“谁…”
天策问道,字出了口却是自己都未曾想到的沙哑。他好像在缓缓走近的人周围嗅到了一丝凛冽,那铃声又跟着动了,在诡异的气氛中倍显突兀。
男人腰间有什么东西随着动作闪了闪,李桓被晃的眨了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