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降谷零：“走吧，去医——”

他的声音忽然截止，接着微微急促起来：“降谷？”

一旁的墙角，刚才还能平常样子向诸伏景光道别的金发青年，不知何时已经整个人蜷缩了起来，捂住脸痛苦喘息着。

“坚持住，降谷。”真司当机立断蹲下去，架起他的胳膊将他背起来，大步流星往外赶。

对方这个表现，验证了他一个猜想。

“你果然看到了。”

他在迅速而平稳的移动中低声说。

“——神秘。”

以及我和神秘。

“……”

背上的人呼吸又浅又快，他似乎很痛苦，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紧紧地。

来到医院，真司第一个从出租车上下来，但就在他转身想再次背起降谷零的时候，却被对方推开了手。

“我自己可以走。”

金发青年低声说着，按住车门勉强下了车，竭力让自己的脊背挺直。

他痛苦地垂着头没有看真司，唯有声音沙哑低弱地传来：“你的弱点之一……不就是晕车吗？”

真司转回头，高天蓝的眼睛静静看着他，没有答话。

降谷零似乎也不在意，蹙眉在原地缓了几秒，就低喘着勉强迈步，却下一秒就头晕眼花地晃了晃，差点倒在地上。

“……你这人可真能逞强。”

在他迟钝到甚至没反应过来自己要摔倒的时候，真司像初见时那样一把撑起他的胳膊，站在他的身侧支撑着他，用客观的语气评价道。

“在光面前，你一直以来也是这么逞强的吗？”

“……”

降谷零没有说话。

他只是终于扭头，看向一直被他有意无意推远的真司，紫灰色的眼睛似乎有些恍惚地从他的五官上滑过，像是在看他，又好像根本没有看他。

那遥远的打量稍纵即逝，真司也完全没有发现，因为他忽然注意到降谷零的手在颤抖。

“……”他安静了几秒，终是深深地叹了口气，重新蹲下去将人背起来。

“好吧好吧，你是病号，病号最大。”

沾染了咸鱼气质的救世主唉声叹气地投降了。

他背着人往急诊室里走，低沉的嗓音恍惚间很是温柔。

“不用担心，你会没事的。”

“……”

背上的人有好一会儿听不到呼吸。

“……你爱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