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吃饭吧！改天再说了，我觉得你现在的情绪已经到临界了。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的遭遇很可怜之类的。说白一就是同情，我不想要有人同情我，尤其是我重视的人。」语毕，他就掛电话了。

故事听到了一个段落，不争气的泪早就已经用掉了我好多张面纸了。

「小五小六陆续行了五六次的手术吧，但最后都没有成功。而那时国内的所有资源几乎都被我用尽了，只能指望国外的医生了，所以我们全家在小六下时一起搬到了国。」

「我没有同情或可怜你。我只是很难过，因为这些情绪是你没有办法随便找个人就能抒发的，在今天之前你的痛苦到底是怎么自我收的呢？」这些话我喃喃地，但仰尧早已不在电话那了。

「结果没想到后来那颗瘤竟然会变成恶瘤，也是因为剧痛然后检查，后来确定是恶的。那时是小四我在台湾接受了第一次的开刀，结果失败。后来同样也是在小四的我又接受了第二次的开刀，结果是成功的，那时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但后来小五时却又发现它竟然復发了，记得小四切除成功那时医生说復发机率几乎接近零，但后来我还是復发了。

「有成功，但也是经歷了好多次的手术才成功的，详细的次数我已经不记得也不想记了，太痛苦太煎熬了。」这次他没有笑只是多了几声叹息。

不过他现在回国了，也就代表在国的手术应该是成功的吧？于是我问，「所以手术有成功吧？不然你就不会回国了。」

「而且在学校的第一天我就到了不少朋友，其中有一个朋友到现在我回台湾了还在连络喔！他大概就是我这辈的几个知心朋友之一了。我改天拿他的照片给你看，超帅的喔！只不过他已经结婚了。天知我那时知他早就结婚还有个两岁的小孩时的表情有多稽呢！」

嗯、的确，因为我现在的表情跟看到鬼差不多，想必仰尧的反应应该也好不到哪去。

「好。」我也大喊回覆妈妈。

样跟我的瘤一起和平共一辈也不错。

「后来因为比较适应了吧！所以状况有逐渐的好转，最后终于能够去学校读书了，久违的第一天上课我真的超兴奋的，前几天就已经睡不着了呢！

真的很不想相信这悲惨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我所认识的人上，而且那个人还是仰尧。重是他把自己的故事说得这么平顺，好像就只是单纯的叙述一个在书报杂志里看见的悲惨故事般。

「到了国之后呢？有到新朋友吗？」

「在国的生活一开始很不适应呢！因为我没有去学校读书，爸妈请家教来家里和医院教我。不瞒你说其实我刚到国的那一两年的活动空间就只局限于家里、医院、家里、医院，就像这样无限循环。因为不断的染或復发或生病、住院、开刀、院、回家，然后又重开始一样的循环。

「又晴、下来吃午餐了。」妈妈在楼梯对我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