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芙心一窒。

孟芙很张，和名义上的婆婆只见过一次面，讲话时声线都发：“阿姨，您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转告。”

“他昨天给我送来一份邀请函，有个商业宴会，你要陪我去吗？”

又吃醋了。

示好行为。

不再是学生。

连续打了两三遍，对方会不会有重要的事。万一耽误，后悔就晚了。

“所以发生了什么？”方锦瑜叹息一声，像是躲避别人听到，音量降低，“只是让他过去签个约，他就把上亿的合作丢了？”

裴晟将她的主动通通定为亡羊补牢。

“……”

可裴晟并没有接听的意思，不理手机，转上楼。

铃声一直在响，绵长又急促，让同样不想理会的孟芙产生担忧。

听不到电话里的信息，但很显然，裴晟挂了电话后心情很不好，直接把手机丢到沙发上。

在梦里，裴晟的眉心是舒展的，面容平和，没有平日和她针锋相对的锐利冷。从敦回来到现在，他洗漱过，但没有刮胡，现在下浮现青茬，慵懒颓丧中带有一丝男人的成熟。

她总不能说，裴晟不愿意接，跑了。

“……”

上亿。

他们要二十七岁了。

孟芙在楼下和佣人一起准备晚饭，自从裴晟对她态度变好，家里的佣人也瞬间换了面孔，对她服服贴贴。

裴晟起倒了杯，边往客厅走，嗓音漫然：“我不在乎。”

孟芙没过去打扰他，就见他到台打电话。

看着他。

“……”

后知后觉想到郑希铎追过她，孟芙面赧然，无奈解释：“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你还记着。”

不敢碰，孟芙侧与他并行躺着，神柔和，氤氲着稠的情意。

“去吧。”裴晟笑了声，“说不定，他正想见你。”

顿了顿，方锦瑜问，“他去敦，你也在？”

孟芙犹豫了一会儿，喃喃，“我去……不好吧？商业晚会，要是被你爸妈的朋友看到我，传什么消息，会不会让你爸妈不舒服？”

话筒里瞬间安静，有两三秒的空白，方锦瑜的声音才传来：“你好。”

一个人留在餐厅吃饭，她远远看到他坐在客厅沙发，拨着手机。

她着帮他接听：“阿姨您好，我是孟芙，裴晟不方便听电话，我帮忙接一下。”

听到脚步声，孟芙转盯着楼梯，见裴晟下来，她笑意温浅：“饿了吧，上就可以开饭啦。”

不知谁惹他生气，孟芙收起碗筷，过去看他，“怎么了？”

傍晚，裴晟才醒，熬了大夜，此时后脑混沌发沉，不太舒服。

裴晟站在一旁沉着脸，尚未说话，沙发上的手机又响起。

“嗯。”

席间，他主动提起，“郑希铎，还记得吗？”

循声看去，孟芙看到屏幕上的备注——妈。

手机的主人走了，孟芙站在客厅，有尴尬。她觉得他不该不接家里的电话，但她也没有资格劝裴晟接听，她于一个左右为难的位置。

吃饭动作一顿，孟芙看向他，明显是想了好久才记起，“纽约的同学？”

孟芙实话实说，指尖张地搓着衣服下摆。

孟芙看得，但不敢追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