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着眸看了片刻，关上盒，放回原来的位置。

“要手机什么？”虞昕冉这么问着，把手机拿来解了锁，放到她手心。

心情有些特别，有尘埃落定的踏实，又有一切归零的索然无味。

江柠的电话比新闻联播还准时，一到就联通她的手机，重复同一句话：来玩啊妹。

那天后，江柠夜夜笙歌，唯一的包袱卸下了，她现在要尽情放飞，要在国之前大玩特玩。

铃音响起，视频里的江柠拿着伯克利的通知书，笑着喊：“上官，我们可以念同一所大学啦！”

在情这个命题里，上官岚是悲观的。

时间一晃到三月底，上官岚在家里清行李，她不打算带太多东西，衣服鞋这些都能现买，不需要占用太多空间，多带些必需品即可。

江柠的公寓里了好多人，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微醺，电音震得整个空间都在晃，冰块在杯里碰撞，金片在漫天飞舞，屋里到都是酒，也没人谁开的，拎起来就往嘴里倒。

屏幕光打在上官岚的下，睫迟缓地扇动着，名字一个个在前划过，她也不知自己在什么，像是循着一觉在找一样东西。

虽然有条“尾”跟着，但不妨碍她们玩得尽兴。

不胜夏雨的磅礴，不似秋雨的萧瑟，是和煦清透的，打在上都是温柔地抚摸。

“你明天会来送我吗？”

“喂……”

上官岚没她疯，也没她自由，江柠组了那么多天的局一场没去成。

没多久，她爸还真来了条信息，告诉她要去让司机送。

望着江柠的笑脸，上官岚也笑起来，枯燥乏味的心境总算多了一喜悦。

因而她会觉得靳宁楷天真至极，世上哪有永恒的情，他们于对方本就是一时激情的短择对象，哪有什么不的。

极速发酵的酒让这里变得浑浑噩噩，上官岚倒在虞昕冉的肩上，脸颊脖得异常，大脑昏沉得不像自己的。

收拾梳妆台时，她在屉里看到了靳宁楷送的项链，还有那黑手绳，两样打着他标签的东西安静地摆放在一起。

三月初，宴檀迎来第一场雨。

虞昕冉抚着她的脸，在问她什么，她没去细听，问她要手机。

或许某一天某一刻某一秒，那被时间消磨成零星的喜，在打开窗的那一瞬，就轻飘飘地追着风去了，毫不留恋。

而后江柠把通知书折成纸飞机，咻地从手中掷，“走，组局，喝酒。”

的神粮。

咔，江柠挂了电话。

江柠也是个果断，往常得到否定的回复后她就利落地撂电话，而今天上官岚还没声，她加上一句：“最后一天了，再不玩没机会了。叔叔那边我去帮你说，你收拾好自个儿赶快来。”

虞昕冉的通讯录翻到一半，上官岚的手指停顿，悬在屏幕上方。

江柠嗨得彻底，站在大理石桌上，拿着钞票机到撒钱，这姑娘大方，撒的真钱，这一波呼直接将气氛推至，虚浮的快乐密集得快要掀翻屋。

心脏绞动两下，指腹下那个名字。

上官岚站在台，后腰倚靠着栏杆，任由雨沾发与手中那张全英文的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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