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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泪水落在我的手背上,可我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
他的唇开合着,颤抖着的手指放在我的上唇试探鼻息。
巨大的耳鸣声和灼烧感袭遍我的全身,眼前的场景忽明忽暗,我再也无法听到哥哥的话语。
“抱歉,我们尽力了,请您节哀。”
哥哥低着头,这次的他没有再像火场外时那样的失态崩溃大喊。
明明也就过了一个小时不到而已,哥哥好像一瞬间又收拾好了所有的情绪。
不知何时我再次恢复了意识,可当我低头看了看自己透明的身体,以及盖着白布的那句身体我才真正的意识到。
原来我,已经死了。
我无从得知为何我的意识仍旧残留,也不知道为何一直跟在哥哥的身边。
可我无法改变了,什么都做不到了。
现在的我所能做的,也只是在哥哥的身旁飘来飘去。
看着哥哥在回家时拿起刀没有一丝犹豫的就往身上捅。
父母及时发现,父亲狠狠的甩了一巴掌在哥哥的脸上。
其实哥哥远比我想象中要疯的多。
多年的忍耐与克制,或许哥哥更早被这背德感所折磨,挤压数年的情绪不会慢慢的消失殆尽,只会一层层的叠加愈加汹涌的潮汐。
甚至此刻也并未全然爆发,这只是一个在哥哥眼里看起来理所当然的事。
因为他早已经习惯了忍耐。
殉情,是他本就应该去做的事。
因为哥哥的眼里没有任何的留恋,他对生再没有希望。
而我所能做的只是流下无形的泪水,我已经是一具灵魂了,我没有实体,也无法落下眼泪,可我仍旧可以感觉到心脏那鲜明的痛感,犹如千针折磨。
我想要冲破无形的梏桎,我想要让哥哥好好的活下去。
即便被拿走了刀,哥哥的眼底还是一片灰暗,麻木的盯着窗外,他说,我不在的世界,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父母软硬兼施,总算是劝住了,哥哥似乎妥协了,后面的一个星期他没有再做出任何自杀的举动,但是他好像成为了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提线木偶,遵循着父母的指令,亲手为我置办葬礼。
亲手埋葬自己最爱的人。
是否我的悲痛令上天也被感动,葬礼的那天,下了好大的雨。
雾气将哥哥的面容都模糊,他和父母一起站在门口迎接来客。
有许多我熟悉的面孔,也有印象不大的。
他们的脸上或感叹或虚情假意的挤出几滴眼泪,拍着父母的肩膀安慰着。
有人说:“好歹你家还有个儿子做顶梁柱。”
父母并未回应,而是哥哥抬起了冰冷的眸,他说:“这个家最重要的是莺莺。”
我回过头,听到有人在背后议论,说这样的家庭里也能有如此深厚真挚的兄妹情吗?
他们看着哥哥落寞而又挺直的脊背,在心里无耻的揣测着他。
可他们怎会知道,我和哥哥之间才不会是他们想的那样互相争斗残杀。
我们都是彼此灵魂的一部分。
每位到场的宾客在看到我的牌位时都不禁大惊。
那遗像所用的,是我和哥哥的合照,即便将哥哥的部分剪去,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这照片里的我们笑的太过明艳,我们的脸颊贴的是那样的紧,那样的亲昵,眼里的爱慕几乎无法隐藏。
父母看到时气坏了,说哥哥这样是在咒自己,简直太不吉利。
哥哥不置可否,沉默态度却强硬无比,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是你们让我操持的。”哥哥的语气平静的叙述着,仿佛那遗照上的人不是他一样。
哥哥说,他的一部分也和我的肉体一同死去了,他只是在埋葬自己的灵魂。
最终实在说不动哥哥,父母还是妥协了。
我飘在他们的身边,看着父母的神色中带上了不耐,这令我有些无地自容,我的死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吧。
似是有感应一样,哥哥突然朝着我的方向回头,低声喊了句莺莺。
我心下一惊,连忙跑到哥哥的前方,焦急的询问着他,难道哥哥可以看到我?
可哥哥那空洞的眼神只是注视着我这个方向,而非聚焦在我的身上。
原来,是看不到的。
我垂头丧气的退开一边,是我痴心妄想了。
可心中还是饱含着一丝丝的期待,或许有一天哥哥可以看见我呢?
来往的宾客都着一身黑色,而哥哥的身影在里面却显得最是突出,仿佛和别人都围着一道看不见的墙,将他与旁人隔绝于两个世界。
他们安慰哥哥,叫他早些放下,讲了一大堆大道理。
哥哥有些不耐烦了,嘲讽的扯了一下嘴角:“又不是你死了妹妹,说得这么轻松。”
他们尴尬一愣,没想到刚好撞哥哥枪口上了,只好讪讪的走开,在背后吐槽哥哥的无礼。
哥哥听见了,但是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沉默的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每一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