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明明周围都已经安静下来了,可是……好吵。
好吵。头突然好晕。
好难受,想吐。
想吐。
想吐。
眼前,浮现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圆圈。魈呲了呲牙,闭上眼,竟当众捶向自己的脑袋,让自己站稳脚跟。
不想认输。
——他不想认输。
即便双腿已经在发软,魈还是不想认输。
或者说,是直到现在,他依旧不想认输。
即便,即便,即便自己现在已经成了这副模样,即便自己现在是这副模样,也依旧……
即便十八岁的时候……
不想、认输……
不想,认输。
不,不想……
不……
不……
……
……
……
……
……
?
……?
欸……
……
欸……?
这是,什么?
魈忽然就睁开了眼睛。并且如同被托举起来了一般,在它到来时,他直接抬起了头。
在前方传来了悠悠口琴音的时候。
这口琴音是毫无预兆地出现的。在浮动的沉寂中,打碎了寂寞的空虚快感,却又那么自然且温柔,仿佛先前的寂静完全是为了迎接它才存在的。
这是……
舒缓、从容、优雅、美妙,完全不突兀,而且温柔得像一只手。明明响度根本算不上有多强,却足以牵动所有人四处找寻。
魈也是同众人一样,在经历了短暂的呆滞后,才回过神来,匆匆寻向声源。
一瞬间,魈突然感到心口如被重锤,出现了剧痛。
可与之相对的是,他发现自己在疼痛中找回了呼吸。
简直是纠缠不清的灾难,这孽缘让他无处可逃。他其实真的想不明白——即便多给他一些时间,他也想不明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又遇见了他。
明瞳璀璨如金,红识儒雅却肃。颜俊谦谦君子,智明卓尔不群。
他当然记得,那个在咖啡店里突然出现、帮自己的解围的男人有什么特征,长什么样。但要命的是后面自己终于决定再去一趟咖啡店时,进门的一瞬间正好意外听到了——虽然不知道他们正在聊什么——很像是自己名字的称呼,而自己居然当即就不假思索地做了答应。
从撒腿就跑的那一刻开始,魈所真心期望的便是在这座城市里,绝对不要再遇见这些人。不管对方是转眼就忘还是挂在心中,他只希望自己不会跟他们再有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