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死了，那个男人的儿失去一条胳膊瞎了一只，她被那个男人的司机砸了脑袋，被救活，被枪毙。

她弟弟也不要她。

她多伤了人，她死的无怨恨。她甚至很开心自己被枪毙。

她记得女儿被撞的血模糊的模样，她记得女儿的骨灰盒的样，她甚至记得上学的时候老师讲的故事……

丈夫拿凳砸她的脑袋，血顺着脸颊朝下，她也全无知觉……

老师说，有今天的好日不容易，女有今天的地位不容易，不知有多少女先辈为了争取自由婚嫁权利，工作的权利等等等等，付了生命的代价。

女儿上中，每次考试全校前十名，她心里跟喝了一样甜……不少人都说她为人好，要给她介绍老伴儿，她知自己的底，从来不答应。

她的女儿在父母家也受她影响，她两年牢来，父母受不住村里人的议论赶她来，她带着女儿住到县城，办个□□，一边给人保姆赚钱，一面供养女儿在县城读书。

佛祖说人有生死回，她也不知，她这样的生命，是怎么投胎人的？没有投胎牲畜，还有着记忆……

她的女儿，是她的一切。

她疯了。

她当然告不赢，对方是天上的皇帝，她是地上的泥，全县的人都知他喝醉带着姘撞死两个学生，可他就是不用蹲大牢，还被调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两年牢狱，如果没有女儿，她早自己死了。

女儿学习成绩好，她工的人家都是好人，还介绍她的女儿去好的中学，她每天尽心尽力地给人家活儿，只想好好报答人家的恩情……

她的女儿，二那年，一个喝醉酒的男人带着姘，开车去学校接儿，在学校门撞死了两个学生，其中一个，是她的女儿。

她疯疯癫癫的每一天，不到五年，发都白了，每天跟乞丐一样生活着，她终于找到那个男人……

女儿是她的命，她希望她的女儿，将来和城里人一样，上大学，枝招展的，办公室的活儿，舒舒服服的……

女儿很乖，学习努力，对她知心贴心，她再苦再难也不觉得难。

那一刻，是她积攒了五十年人生所有的力气，她也不知砍到了谁，满都是血，有那个男人的，有其他的人，也有她自己的……

她离了婚，她的名声彻底没了，一个打丈夫打到住院蹲过牢的女人，谁不嫌弃？她父母都怕村里人的睛和嘴，不要她。

她拿着一把菜刀，对着从轿车里来的男人，不要命的砍……

她也不想再嫁。她的女儿，长大了，跟着离婚蹲过牢的母亲都有不少闲言碎语，如果再有一个继父，其他人要怎么说她的女儿？

那人家的太太是个好人，说她农村思想不对，经常心地给她介绍老伴儿，可她总是担心，只能更加努力地活儿报答人家。

“家暴就给离婚”“家暴就给离婚”“家暴就给离婚”……她，终于，离了婚。

她的世界崩塌了。

死了，就有希望见到女儿了。

可能有记忆，就是最大的罚吧。

她的前夫一家，甚至是兴于有钱拿。

她哭得昏过去醒过来过去哭瞎了，她的前夫父母弟弟……都告诉她，拿了钱算了，对方有钱有势，告不赢的。

她知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