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自坐下来开始就从未注意到曙尹的存在。

「那对本不是夫妻吧？两个都长得像男人啊。」

「在穹哥哥！」于橙曄的声音从门边传来，他招了招手，「阿焕老闆说下课时间到了，小孩们可以回家了！」

「阿焕老闆说接下来的时间由你自己分，想回家的话也可以。」于橙曄说。

在穹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笑着。

「为什么要画绿的呢？」

学生们一哄而散，跟此时已走回黑板旁的在穹过再见后，嬉闹地鱼贯走门，使原本充斥各杂声的教室乍然像被乾了空气，连一丁声响都无法发。在穹着笑将学生们的画从画架上拿下，整理成一叠后给于橙曄，由后者来转给阿焕。

「还习惯吗，小？」阿焕撕开包装，一边朝气一边问。在穹，不发一语地在他面前坐下，垂首像是在思考一些事情，片刻之后抬起来说：

她不再多想，推开大门后离开了咖啡店。

「午餐吃什么？」

「你画的河上为什么会有浪啊？」

阿焕听完后挑了挑眉，不解地和于橙曄换了下，疑惑问：

「……什么王牌？」

「你知你画了两隻左手吗？」

「是月亮。这对夫妻是在月夜里死去的。」

「阿焕老闆，这儿除了教小孩画画之外，也有在卖画对吧？」

「当然好。」阿焕皱起眉，许是认为这诡异的问题有些难以回答，「能卖更多画、赚更多钱，这当然很好，只是我这家店太脏、空间太小，又位在一条小路上，没什么能引到客人的特……」

「这里画的是什么？」在穹站在一个绑着辫的小女孩边，用手指着画的右上角，那儿有个绿的模糊，「是树叶吗？」

离下课时间只剩十分鐘，底下的小孩们各各都放下了画笔，歪着他们的小脑袋以各角度观赏着自己的画作——淹死在威尼斯河上的夫妻——再跟边的同学互相讨论彼此的成果。

「那该怎么？」于橙曄问，还没开始吃饭却饿得不得了的他只好猛饮料。

「你画的还有鯊鱼鰭咧。」

「我想再待一下。」在穹关掉教室的电灯，与于橙曄一同走到柜檯。柜檯后方的小隔间的隔便是厨房，于橙曄从那儿的冰箱里拿三瓶饮料，再将一包冷冻品放微波炉，等待时与在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于橙曄的机车班导一直到在穹国的迷路经验，内容无所不包。

在穹于每一幅画旁都会驻足个一、两分鐘，认真地与绘画者讨论他的作画内容和想法，听到较为新颖独特的见解便会抬抬眉，几下再往前走到下一个学生的画旁。每个还没被他欣赏作品的小孩都用期待不已的神情看着在穹，小小在木製椅上不停地上下，神渴望受到大哥哥肯定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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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只是从开店以来似乎只卖不到五幅呢。」阿焕说，「我从这儿赚来的钱不多，大分来自那群小鬼们的家长给的学费。嘛，反正我一开始就没有想要靠这来赚什么钱，我年轻时啊工作起来可是不要命地刻苦卖力，存下来的钱够我活上一辈了。」

「因为绿的月光掉里时，」在穹认为她想表达的应该是『投里』，「四周是蓝的，只有它是绿的，这样其他人才分辨得来。而且啊，绿的月亮看起来比较森，比较有戏剧。」

阿焕随着一声轻咳打开了工作室的门，洗了洗满是顏料的双手，脑中仍在思忖作画内容的他漫不经心地随问：

「所以说得些改变啊。」在穹说，笑着接下于橙曄递给他的义大利麵，怕的他小心翼翼撕开包装后又开，「反正也只是尝试看看，不用什么钱，如果成功了当然值得庆幸，失败的话也没什么好失去的。」

「义大利麵。」于橙曄从微波炉中拿，放到桌上，阿焕坐了下来，「老闆你先吃吧，我和在穹等会儿再吃。」说着，又将另一包冷冻义大利麵放微波炉。

在穹环顾了下店内的各个角落，接着耸耸肩说：「首先，得先将灯调亮，把环境再打扫得更乾净些，把画得漂漂亮亮的放上展示台，最后再把秘密武——我家的王牌——带到这儿。」

「如果能有更多人来这儿买画，你觉得好吗？」

这看似不超过十岁的小女孩中却说『戏剧』这类名词，在穹虽是有些纳闷，但也决定除了讚许地摸摸她的之外，不需要再追问些什么。艺术是自的选择、自的挥洒，即使只有自己明白其中涵义，也无须向他人多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