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alis：“都过记忆消除。他们不会记得关于坎梅斯的任何事情。这也是颂蓝留下的安排。”

路显扬嘴嚅嚅，有些迟钝地如此想。

路显扬瞬间心如擂鼓。不知为何，这短短的四个字，却令他到极大的威慑力。

路显扬：“？”

他没想到Valis会变成这样。

这时他才发现Valis本不在乎自己。他独自坐在房间的另一端，旁若无人地上了VR镜。

路显扬傻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迟疑地走了路轲的办公室，又傻站在原地等了半天，却没再听到Valis对自己说一句话。

路轲一时哑无言。

接着他回过。

路轲安抚地说：“行了我知了。刚才如果不是你站在门，而是另一个人，系统早就发警报了。”

路显扬听得心中动容。

接着他听到一个平静的声音：“谁在外面？”

路轲：“那项目组的其他人……”

路显扬：“啊？”

但即使如此，此刻站在他面前的Valis，依然足够严厉和锋利。某上位者的威仪，自然而然从面前这个大的男人上透来。

夕从窗玻璃里映照来，落在他上。

他着VR镜，却依然能够准确地伸手去，为自己一烟。

“他把什么事情都想到了。”路轲叹了一气，“有时候我真的不知，为什么你们两个人……”

路轲冷笑一声：“守株待兔呢。”

但就在此时，门背后两人的对话却戛然而止。

路轲：“啊什么啊，你哥这不是被降职了，明天就要换办公室吗。”

路轲：“别他，快来帮我收拾东西啊。”

路显扬：“QAQ哥。”

路显扬愣住了。

一只苍白的手猛地拉开房门。

路显扬永远都记得那一幕。

Valis在他心目中向来是天神般的男人。但此时他几乎可以称得上不修边幅，这张脸英俊而疲惫，瘦得惊人，目光都是枯涩和凝滞的，像是被风的琥珀。

而在他后的路轲则说：“好了，现在有第三个人知了。让我的傻弟弟先来吧。”

他果然比在游戏里要可怕得多。

他闻到一烟草混着酒的郁气味，这味几乎令路显扬想要咳嗽。可以想见对方过去这几天都过着怎样的日。他吃了一惊。他从未想过Valis也会有这样……走下神坛的一天，从未想过他也会像个凡人一样，表现痛苦和沉沦。

他心下惴惴不安，不知对方是不是也要给自己来个记忆消除。

Valis漠然：“如果站在我这个位置，依然连自己想要的人都留不住，还有什么意思？”

Valis说：“我在等她。”

“不会有人知她是仿生人。”Valis继续，“现在这个世界上，知这个秘密的，只有我和你。”

路显扬小声：“那哥，他、他在嘛啊……”

呢？仿生人是没有人权的。你自己也很清楚，这就是为什么之前你和颂蓝的人工智能研发计划迟迟没有办法再推下去。人类对于机人总是天然有敌意的。仿生人只需要是工，也只应该是工而已。以你的份地位，选择一个仿生人作为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