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玫的心渐渐冷静下来。

她是一个误打误撞游戏的傻，而他是一个被游戏公司所役的AI。他们是平等的。

那些阻碍像是一面

缠的呼之间，拿玫心想，她本来有很多问题要问他，但又好像一切都已经得到回答。她还有很多的话想要对他说，但好像语言在这一刻是多余的。

但后退一步，借着昏暗的光线，她反而看清了他的脸。

Valis的吻密密地落在她的脸上，他的齿之间依然连着淡淡的酒气，仿佛被雨浸透的迷雾。柔的追着百叶窗的影，像是要抚平她雪白肤的每一寸褶皱。他额上的滴，顺着拿玫的鼻梁一直到边。

——原来她的心还是会痛的。

他真的是跑过来的。他的满狼狈、疲惫和痛苦……都是因为她。原来这些天里，他和她一样煎熬。

炙的气息侵略过来，拿玫这时候才闻到他上的味，混着香、烈酒、烟草和的雨。这气味太过醉人，令她昏昏睡；又像是酒碰上火星，一把火腾地将她燃烧起来。

的穿堂风。

窗外的霓虹灯，如同探照灯一般在室内缓缓动着，透折叠的扇叶，打在她的脸上，落下明明暗暗的影。

比曼陀罗还要甜的亲吻还在继续。他们的相拥。仿佛彼此都是溺之人，抓着海面唯一一光不肯放手。

可是在现实里，他却站得那么又那么远。他的天赋，他的价，他的娱乐帝国，他的世界版图……全都是阻挡在他们之间的东西。

而他里的光，比世上所有霓虹灯叠在一起都要更加明亮。

因为他已经朝着她走过来，用不由分说的力气捧起她的脸，低要去吻她。

他不像是在吻她，而是用力地咬着她的嘴，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吞下去，将她所有未说完的话，所有的痛苦、怀疑和愉……都一并吞下去。

拿玫慢腾腾地勾手去碰他的脸。他的肤果然是冷的，像覆着一层薄薄的雪。

她终于确定这是汗。

Valis依然很瘦，脸颊也瘦得凹陷下去。下上一圈胡渣，形容狼藉，苍白的肤下肋骨隐约可见。他看起来甚至比在病床上更加糟糕。

但她一句话都没有说来。

这是一个无限依恋的姿势，他仿佛想要让这只纤细的手永远停留在他的脸颊，像是在挽留一朵夏日的。

她后退了一步。

拿玫：“你……”

两人相视一笑，在彼此中都看到自己的倒影。像海岸旁的沙砾互相，不分彼此。

他们边吻边后退。终于他将她在百叶窗上，一边吻她，一边垂着，定定地看着拿玫。

她本意只是要去他额上的汗，但他反而误解了。于是他伸另外一只手来，覆盖住她的手背。他的掌心却是的。

拿玫想要说，你怎么把自己成这样，不是早就治好了吗？是医院的人消极怠工，还是你大病未愈，就忙着回去料理工作？

她想要说，在游戏里，他们能够相，是因为他们都不重要。

这张狼狈的脸令她莫名到一丝心痛。

透的衣袖草率地卷起来，两条瘦骨嶙峋的苍白手腕。但他的力气依然大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