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恍惚，如同一行尸走。突然他抬起手，对准自己的太扣动扳机。

拿玫却下意识地转过。

Valis低下，温和地凝视着她。

“恭喜你，通过了我们的终极关卡。”拉尔说。

“泰瑞尔剧院既是你们的堡垒，又是一筛选程序。”拿玫说，“你们想选的人，既要有足够的实力，能跟你们一起走下去，又还没有被这个游戏同化。”

“——你，愿意吗？”

那才是她最大的恐惧。

她习惯地想要问另一个人的建议，但却发现自己的边空无一人。

——不，有一个人会死。

对面的人都松了一气。

盆栽愤愤不平地说：“是啊，你值得更好的！！”

她跌落一个怀抱里。

*

拿玫：“所以你们就杀了他。”

她贪婪而绝望地攀附着对方的躯，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自己的怀抱里。幻想的恐惧，现实的恐惧，都在这个拥抱里渐渐消失殆尽。她慢慢恢复了过来。

拉尔笑了笑：“是的，就是这么好。你也不需要再选择题。”

“与此死在这里，变成被人忘记的一百分之一，不如跟我们一起战斗。”

他的脑袋直接被炸开了。

选择题。

可是拿玫本不急。

监控视频上，一个陌生的玩家站在漆黑的走廊上。

“这样的人很难找。”拉尔地看着她，“但我们找到了你。”

在这个念现的一瞬间，拿玫前一黑。

纤长的睫落下一圈影，蓝宝石一般的里投她眩的脸。

盆栽急忙：“不是，没有被系统认可的，肯定也都是些杀人狂啊。我们这是替天/行好不好！”

“你的伤还好吗？”拿玫在他耳边低喃。

间，否则——”

Valis的声音依然是那样低沉而平静。

面前的门打开了。

盆

“他没有通过考验。”拉尔说。

“你不愿意吗？”拉尔迟疑地问。

她切地凝视着Valis的脸——接着用尽自己全的力气——抱住了他。

“你们知刚才发生了什么。”拿玫冷冷地说。

这三个字现的一瞬间，拿玫再次愣住了。

他们站在走廊上，面前是一扇门。一扇熟悉的门。通过它，就能这座剧院的控制室。那四个程序员在里面等着她。

她看到了那个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看到了他血的。发蜂鸣的心电监护仪。一条死亡的直线。

“我没事。”

——她想问谁？总是站在她边的人是谁？

“当然，成功的几率未必会很，毕竟我们面对的不仅是一个游戏公司，还是同合污的政府，是愚昧的民众，是这座腐烂的城市——但是，至少你不应该死在这里，以一个真人秀演员的份，死在镜前，他们的提线木偶。”

拿玫：“你在撒谎。”

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都和刚才一样。

四双睛凝视着她。

拿玫：“我……愿意。我只是不敢相信，会有一个这样的最优解。我们不必互相厮杀，所有人都能活下来。”

她愣住了。

“当然。”拉尔温和，“请原谅，希望没有给你产生太多困扰。但那也是关卡的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