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无法形容的闷响过后，有.噗通倒在地上的声音。

不知怎的，金富源脑海里蓦地闪现了四年前的一副画面。滂沱雨夜里，废弃的棺厂散发着霉菌的味，丁晨凯也是这样骤然暴起朝江易扑来。电灯全灭，他们在漆黑的室内无法视，一步步缓慢而小心地靠近。

“放下刀，然后离开这。”

那时，仅仅十九岁的少年人抬眸看他的那一，竟让金富源还未的话戛然咽了回去。

“好啊。”江易嘴贴在他耳边，“九叔既然不肯放她走，那这最后的路，我陪你一起走。”

他脸还算平静：“江易，冷静。”

等电源再次亮起，江易呆滞地靠着后的机床，在他脚边，躺着丁晨凯已经失去了呼的尸。

江易手下微微用力，碎片瞬间割开了于生外的一层，温的鲜血淌来，沾了于生的领。乌玉媚立定，动也不敢动了，她在这一刻仿佛变回了那个柔的女人，眶蓄满泪，张盯着江易手里的利刃和他手下的她的男人。

此刻的江易，像极了那夜的模样。

在他颈动脉。整个过程不过三四秒，电光火石之间，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于生的命就已经被被攥在了江易手里。

江易脸□□涸的血痕覆着，恐怖得如同从地狱里走来的修罗恶鬼。

“让她走。”江易牵制于生后退，望着不远地上的燕。

金富源见惯了血腥，很看不上江易这幅样，嗤笑：“不就杀个人，也值得你像死了娘……”

江易手下了，他脖又被剌开一血印，话噎了一下。可他像毫不在乎自己脖颈上的利一样，继续说：“这女人和咱们有仇，她如果离开，肯定会带着警察回来，到时候所有人得一块完。”

江易岿然不动，他的沉默令整个屋的气压一攀升。

于生眉皱起：“不能让她走……”

乌玉媚嘴动了动：“好，你们全都让开，让她去。”

以金富源为首的人愣了愣：“三太……”

要说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她留恋的，财富、权力、仇恨、地位，都可以列一席。但如果没有他——那个陪她从青年走至中年，从地

从前乌玉媚认定这气她咽不下，但现在于生命悬一线，她忽然觉得一切通通不重要了。

“我说让她走！”乌玉媚几乎是嘶吼着将这句话说，“江易，我放她走，你也放了阿九。”

“我不知你的目的是什么，也不你在我这祸害了多少人，但阿志韩落得那样的下场，你也该解气了。”于生说，“九叔老了，没多少年能活，叱咤了这么多年，现在不动了，就想离开西河去国外地、养养，过些清净日。我给你条生路，你也给九叔一条。”

他里没有光，像一个无底的黑，朝外翻涌的只有让人遍生寒的森与死寂。

于生满是血，乌玉媚跌在地上，看见这一幕瞳孔骤缩。她缓缓起，试着朝江易走去：“阿易，放开你九叔。”

“阿易。”于生不愧是见过风浪的人，到这时候声音还能波澜不惊，他低看了脖下的血，轻声说，“这女人我绝不会放，但我可以放你走，你把刀放下，我保证谁都不会动你，让你安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