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男人的脸。”吴新立说，“那一年在油灯街里，我见过他。”

赵云今隐约觉得抓到了什么。

“我无法想象，这太难了，如果所有的事都他的，那他到底是人还是神？”

“电话亭很小，那人在打电话时把雨衣的帽摘了下来，吴新立看见了他的脸。”

“野蔷薇？”

男人虽然只剩半张脸，但英俊不减，明亮的眸里仿佛闪烁着无垠的星辰，能将人引。

保镖想了想：“何通觉得这件事可能另有隐情，因为当初在庆祥棺厂，杀了丁晨凯的并不是乌玉媚的人。”

他顿了顿，说：“是江易自己。”

“孙先生的事是江易伙同陆福明、沈佳燕的，韩也是江易设计抓到的。”

贺丰宝，继续说：“在那人走后，于好奇，他去公用电话亭将那个号码拨了回去。”

“我问过何通了，丁晨凯死在西河的那晚，只有他和孙先生、乌志、韩、金富源、江易，还有一个叫宋军的人在现场。”

“他能有什么线索？”

当提及在昌河坝遇见的那个人时，他的神骤然亮了，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哆嗦着。

“警方打捞尸后，吴新立怀疑凶手是自己那晚看见的人，一度想提供线索给警察换钱，但因为自己也不净，所以一直不敢去警局，这么多年下来也就不了了之，这次还是为了罪立功才说来的。”

“大半年前，乌玉媚的侄乌志在赌场老千被人废了，他是和江易一起去的赌场。据我所知，江易在少年时曾经跟一个很有名的老千学过千数。当初在乌宅，赵小和于生的那场赌局，您还记得吗？江易发牌，赵小十局十输，虽然我不好赌，但这个概率也太小了。”

他是只野兽。

霍璋每每对上他看似平静，却暗汹涌的目光，总觉得那波涛之下伏着一只谁也无法摸的野兽。

哪怕收起了爪，敛起獠牙，但骨

小东山。

霍璋坐在窗边欣赏雨景。

“2015年5月1日的暴雨夜，接线员一共接了两个来自昌河坝公用电话亭的奇怪电话。一个没有说话，另外一个说的那句话，我至今记得。”贺丰宝凝视她，沉声说，“他说，香溪有尸。”

贺丰宝缓缓播开视频，男人因为受伤，声音十分低微，一字字一句句孱弱地代自己犯下的过错和那夜的情景。

夜、暴雨、香溪、昌河坝、野蔷薇和报警电话。

亭打了个电话。”

“所以，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

江易不是人，更不是神。

“至于金富源，您应该没忘江易曾经和您过的易，虽然最后让金富源跑了，但江易想要害他，这是不争的事实。”

“宋军是于生的手下，两年前因为嫖.娼染艾滋病，现在下落不明，他是在油灯街染上的病，据我们调查沈佳燕的资料显示，从三年前，她就一直在服用治疗艾滋病的药。”

“而且我真的很难相信这些事是江易一个人完成的，他不动声潜伏在于生和您边这么多年，就为了给丁晨凯复仇？”

霍璋淡然的视线落在窗台那张残破的相片上：“除了何通，那晚在小东山的人死得死，残得残，现在又从江易家里搜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