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可不是个简单货。我这一辈见的人形形，到老了相人也有七八分准。”他眯着，脸上皱纹堆叠在一起，打量着在菜畦里给野浇的赵云今，“她没过过苦日，在我们老家，都叫这样的姑娘是凤凰儿，那是得捧在手心呵护的富贵，让她跟你受穷，去过数着柴米油盐等天黑的日——”

“小，要想把这女人栓住，情重要，钱也不能少。”老儿笑笑，“就算她愿意跟你睡油灯街，你放心吗？你现在小，能靠少年貌把别人压下去，要等你岁数大了呢？她随便往街上一串，后面跟的男人就不知有多少，都虎视眈眈着你，到时候你拿什么跟人家争？”

，可他也没闲着，找了许多闲工。不在乎是什么工作，也不在乎辛苦与否，只要钱够多，他都去。

双喜的人脉广，上“哥们”多，许多工作都是经他手介绍给江易的，工地上捣泥、搬钢，港卸货，殡仪馆值夜班，这些话累不说，还吓人，大晚上守着一群死人，哪怕给再的钱双喜也不。

那倒不是，江易心想，赵云今的品味还不至于这么奇葩。

虽是实话，但老儿描述的赵云今后跟着一群男人的场面让江易有不，他伸手堵住了烟斗的气孔，上来的烟差熏了老儿一跟。老儿呛得直咳嗽，扬起烟斗砸他脑袋：“你这个险的小！”

“拿你油灯街那间破屋，还是拿你那压没几个零的存折？”

他摆摆手：“——不可能。”

江易发动车

不得不说老儿看人的光确实毒辣，以江易对赵云今的了解，她绝不会用他千赢来的钱。

江易满不在乎他刚才的话，抬手在他前晃了晃：“我还有你教来的手。”

他回瞥江易：“你可得想仔细了。”

“上班。”

双喜给他推的活虽然累、脏，但好在钱的来历净。

“修车？”双喜不理解，“又脏又有味儿，你那啥？跟老儿学了那么久千数，随便去赌一桌都够你用半年了。”

“我没谈过恋，是真不明白，养女人有那么费钱吗？你这几个月打工也赚了不少，够你一个人过得舒舒服服了，怎么还这么缺钱？”

那日老儿靠在院里的躺椅上晒太，江易为他烟斗里添烟草。

江易想起前些日带赵云今去兰窑，老儿对他说的话。

江易这些日是赚了不少，拿到钱第一件事是先给家里的床换了，剩下的都攒起来了。他说：“我打算开个修车厂，不过钱不够，先开个修车店也行。”

他完车，把抹布朝地上一丢，骑上托车：“上次的药如果还有名额，跟我说一声。”

微风和煦，天空湛蓝。

他在技校学的专业是汽修，虽然没好好念书，但男孩生来就有这方面的天分，修车对他而言也算不上什么难事。

……

“你终于想通了。”双喜欣，见他把盔带上了，问，“去哪啊？”

江易在楼下车，双喜站在一旁看着他绿绿的车，神复杂：“你这车该不会是那女的给你整的吧？”

“要老千养人家，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老儿靠回躺椅，“我看这丫心不低，不是能让你去赚这脏钱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