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三条规矩。”

江易安静听着。

老儿：“你这么大年纪，哪来那么多大理？我要的茅台呢？”

“第三，不是实在活不下去了，赢

“于生是你爹，他家大业大，夜总会歌厅不知开了多少家，你怎么会没有钱？”老儿眯上浑浊的球，“别看我，是那个贼眉鼠的小说的，他搬于生来以为能吓死我，呵，老我在西河叱咤风云的时候，他于生还在圈里当保安呢。”

“没钱。”江易说，“给我时间，我去赚。”

“江易啊，你想过没有，技术超的老千那么多，得善终的有几个？我这一残疾就是最好的例，那年我在公海上叫人砍剁手，刀没落下的时候叫爷爷叫，满保证绝不敢再犯了，可谁信你？”

江易说：“能。”

“我妈和九叔有过一段，三太容不下我。”江易神淡淡，仿佛在说与自己全然无关的事情，“赌场是我看的，但账的是三太，拿钱多少她说了算。”

老人嗜睡，他折腾了一晚上，就靠这烟草提神。

老儿那黑的烟斗燃了熄灭，灭了又燃，天边一白，菜场的活叫了几遍，天快亮了。

他话锋一转：“拿不茅台，我也不问你要，但你要真是诚心拜师，几句丑话我得说在前。”

“可你好歹帮于生看过赌场，双喜那小说你靠老千替他整垮了不少新开的场，怎么却寒酸得连几千块都拿不？”

“那是什么？”老儿重新给烟斗里上烟叶，“说说。”

“二，非到万不得一不准千。”

他没详说，但既然不是亲儿，那九爷自然不必对他上心，其间辛酸不用他说，老儿也能猜到几分。

“既然想拜师，表面功夫还是得足，一个月两条烟三瓶酒几斤熟，这是礼。我把这门手艺传你，学不学得会，练不练得好在你自己，但无论结果怎样，替我养老送终，这是义。你能到不能？”

“只要失手一次，这辈就毁了，想想上次在KK的事儿，是不是这个理？那天要没警察来，你下场也比我好不了多少。我不知你走这条是为什么，但你睛净，不是烂赌的人，年纪轻轻有手有脚，如果只是学门手艺傍我可以教你，要想靠这发财那还是算了。”

老儿伸那只剩两指的手：“一，不义之财不可取，耍手段可以，但你要清楚对面坐的是什么人，有些人背着妻小拿来赌的是房、是地契，说不准还是一家老小的粮钱，还有人被狐朋狗友拉下，本不该沾这个圈，尚且还能脱，这两人你不能碰。”

“是。”

受到江易的注视，老儿笑笑：“我知你心里想什么，你在想我不准千你学来嘛？”

“有意思。”老儿说了番稀里糊涂的话，“看圈的狗把主人咬死了，自己骑着四快活，活到老见识到老，大千世界真是什么稀奇东西都有。”

江易：“他不是我爹。”

“我妈临死前把我托付给九叔，他对我好过几年，后来去验了DNA。”江易与他对视，“我不是他的。”

“你说的三太是霍家那位？”老儿抻直白的眉，“叫乌玉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