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少把她抱回房。郁家和苏家主宅的二楼台都是相连的，台上唯一隔开两家的那扇门，平时为了方便，也不会关上。他直接把清月送回了她住的房间。

几分悲凉，几寸心伤！

昨晚上他本来是下半夜替顾清月值班的，没成想一觉睡到天明，连他哥郁少和顾清月啥时候离开的都不知。他觉得自己特不够男人。

“姨妈，”顾清月来了神，“没有，我姨父怎麽样了？”

“清月，起来了？”郁问她。

郁少面复杂的望着远重如墨的夜空，任由思绪飘远。

快速洗漱後，她换了件黄碎的连衣裙，去了郁家台。

“晚上回，放心吧，这边来了病人，我先挂了。”

“我知，你和姨父呢？”

“没想到一觉睡到中午了都。”顾清月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了下。

十岁生日过後，他失去了太多。

“还有人要来吗？”顾清月低声问乔非。

楼下客厅，郁家和乔家两家人在闲话，却没有见郁少。

“没事了，你记得去那边吃饭，仲秋，他们都会赶回去。”

小舅舅，姥姥，姥爷，还有那个小时候老是握着他的手，教他画画的妈妈，生命中最亲的人。

轻轻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静静凝视她的睡颜许久。

他妈等他姥姥咽了气，疯了一样找到他，然後挥手打了他两记耳光，撕心裂肺，声嘶力竭的问他，“死的人怎麽不是你？”

对方关切的语气透过手机传过来：“月月，累坏了？”

那年，姥姥受不住打击，死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而後转来到了台上。

“你昨晚照顾你少哥哥累的，他几褪的烧？”乔非的妈妈郁慧问，。

第二天，顾清月被手机铃声吵醒，迷迷糊糊的摸过手机，放在耳边，“喂？”声音透着沙哑。

那句话如一条张着血盆大嘴的毒蛇，时时将他吞噬，随时都能让他坠锥心刺骨，令人窒息的悲痛中。

看到郁少的房间没人，便下了楼。

“一钟左右吧。”

“好的。”

。

挂的姨妈的电话，顾清月才意识到是睡在自己床上，喃喃自语，“怎麽回事？不是在那边照顾少哥哥的吗？”

妈妈悲痛绝的面容，怨恨的目光，以及那句足足可以把他打十八层地狱的话，随着年岁见长，更加清晰的印在脑海，挥之不去，相忘不能忘。成了他一生的梦魇。

乔非听着顾清月和他老妈说着，心虚的低不语。

唐婶吩咐佣人把味佳肴都摆上了餐桌，众人落座後，郁，郁正达，郁慧都朝门看去，却并不急着开饭。

走回自己房间拿来了烟，燃，了一，静静的吐一团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