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沐笑了。她明白，这意思就是说，老族长的死并非天帝直接动手。但姜月章为什么要暗示有关系？因为起兵的日不远了，士气要动员起来了。她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她懂。

“但是，我现在知了。”她慢慢说，“域外天的数量越来越多、战场死伤越来越严重，本原因在于，天帝倒行逆施，气运早已衰竭。”

“我不知。”裴沐看向姜月章，“族长您向来擅长观星，您觉得如何？”

“愿闻其详。”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烈山，但不包括裴沐的事。

“姜月章，我不傻，也不瞎。我看得见，在天帝治下，大荒上很多

“我从不觉得自己是在给天帝效力。我只是想要保护昆仑山，我想要族人好好生活。后来打仗，我也只是想保护好我的士兵。”

“我现在相信了。”她说，“预言说神农氏将取伏羲氏而代之，说的必定是你。假如你真的当上了帝君，你想什么？”

他们问她，为什么要背叛天帝。

他们对视片刻。

裴沐也看向远方：“你知，我打了七十年的仗。大分时候是击退域外天，但也有些时候，我要去镇压反对天帝的声音。”

他反问：“神农氏沦落至今，桩桩件件，哪一样和天帝没有关系？”

裴沐扯了扯嘴角：“不愧是神农氏族长，一就看了问题所在。我的确看不……所以才心甘情愿打了这么久的仗。可族长颇善此……”

裴沐抬起。

“他为了掩饰这一天，就利用伏羲阵法，取了整个世界的气运，用来弥补他的亏空。世界气运被空，域外天的数量才会越来越多。”

等到无人之际，她才略吐一气，松弛了，有些疲惫地合上睛。

姜月章已经换上了一系暗青的长袍，这是神农氏族长的服装。他耳畔垂着青叶耳饰，前佩着草木长链；还是幽冷，却多少多了生机。

“沐风星君可要休息一会儿？”

他看向远方。从窗外能看见的，唯有烈山终年不化的积雪、无垠的天空、的冰雾；但他们都知，在冰雾之下，有遥遥无际的沃土。

裴沐托着下：“我发现你总是喜用反问来代替回答。听说这样的人都很势。不过，我可以回答你，不止。”

昆仑山还有其他人，她暗中和烈山联系，表面却还要忍耐，要暂时当一名恭顺的臣。况且，烈山要联合其他氏族起兵，也需要有内应。

姜月章微微：“与天帝脱不了系。”

“背叛吗……”

她闭了闭，压住嗓音中的哑意：“所以，天帝才会将她灭。”

“什……！”

裴沐睁开，答非所问：“你刚才说老族长的死和天帝有关，是真是假？”

在其他人的震惊之中，姜月章最为冷静。他冷冷地观察着她，忽然：“沐风星君，你并不擅长观星测命。伏羲氏阵法三界闻名，你又如何能看穿？”

神农氏的旁人震惊地站了起来：“你是说……昆仑氏的事，不是意外？那我们老族长……”

有人站在她的边。他伸手，想摸一摸她的，但还是收了回去。过去多年，他有很多次类似的经历。

“沐风星君，你只是为了复仇而加我们？”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