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们问她为什么跑得这么勤快，她总是严肃回答：“神农氏少主于我有救命之恩！”

裴沐一开始还糊过去，后来听得多了，脆提议：“那这样吧，我给你们资，你们要是有什么好用的药，也提供给我。”

“之后，”她清清嗓，“资我会亲自运送过来。”

为了以绝后患，裴沐还亲自去了一趟紫微垣，劝说天帝：“……您忌惮他们，我明白，但与其反复打压，何不把人用起来？向来是忍无可忍才揭竿而起，如果吃饱了穿了，谁有心思想别的呢。”

姜月章听了，回找父亲商量了一下，就同意了。虽然族长并不乐意为敌人提供药，但姜月章说服了他――总要为现在的族民生活考虑。

不过……反正也不会打起来吧。裴沐暗自琢磨，天帝无法对神农氏涉太过，况且神农氏都这样了，难还能篡位？

“是蓝风藤。”他惊讶的神，“这植通常需要更温的环境，极少能在

她脸厚，人又总是笑嘻嘻的，更重要的是――就像她自己说的，她和神农氏并没有直接结过仇。她上门去，总会带吃的、用的，还很愿意用神力帮忙事。

昆仑山很多人都注意到了。族长还问她去哪儿。

有时候，她的确是去找军中结识的朋友。她跟同僚关系不错，和下属也都达成一片。她暂时休息，他们还很舍不得她。

但更多时候……她是偷偷溜去烈山，找姜月章。

有一回她说：“这是什么？”

神农氏于医，植的药材效果也非常好。裴沐是带军打仗的，虽然暂时闲下来，却总记得军中缺哪些东西。

她移开神。天知她为什么突然不敢看他的睛。

“嗯。”

“还有……我已经跟上告过假了。我打仗打了五十年，想休息一会儿。”

“没想好。”

姜月章走过来，仔细看了看。

裴沐得了许可，终于可以大大方方往烈山跑。

“嗯。”

“也不是不可以……”

离姜月章的屋不远之，她发现了一株没见过的植。这是一株藤蔓，攀附乔木向上生长，叶片上有一层茸茸的刺，开浅蓝紫的，一串串倒挂着，宛如无数小型的瀑布；风一过，又像许多无声的铃铛。

（4）

这不是太光明正大的事情。她生来就是天帝一系，而姜月章所在的神农氏和天帝积怨已久。

这样那样的理由之下，她时不时就溜去烈山。

如果这话被姜月章听到，他就会一脸疼，说一句：“你付过报酬了。”

她总是跟在姜月章边，能一气叽叽咕咕一整天。对于所有她不认识的植，她都要指指地评价一番。

天帝同意了。

所以慢慢地，烈山的人们也就无法对她保持冷脸。

从此，神农氏与裴沐为代表的军队，不断行少量的货往来。烈山上的生活多少宽裕了一些，军队里也对这批药称赞不绝。

裴沐暂时卸甲回家，可很快又不停往外跑。

裴沐忽然狡黠地笑起来，加重语气：“本来没想好。”

“嗯？”

也不是说谎。

她总是说：“去找一个朋友！”

一下。

他顿了顿：“你打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