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柯问他，一个穷字轻而易举压着沉背脊一弯，他不敢凑近了，甚至稍微后退了几步，直到嗡嗡叫如蚊般的声音听不到，而他们之间又远了一些。

温柯，你怎么堕落成这个样。

那些起早贪黑的蠢卖果卖包，给人家打工洗碗，一个月下来赚的生活费不够买一盒药。但是婊不一样，两一张，睡几晚上，别说药钱，连房钱都能挣回来。

五年时间，是可以让他们生疏变成陌生人的时间段。跨度太长，人变化大，沉不敢认，温柯也不想认，双方否定现在的彼此，也就相当于否定了以前。

你觉得下贱吗？

他这人，没什么情的。不过是不满脚边一条狗冲别人摇尾，无聊一个个收拾收拾而已。

可惜温柯并不觉自己难堪，她说沉太看得起她了，她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女。

而温柯盖着被，受脸上有些凉意。

但我跟你说，婊就靠不要脸来赚钱的。

起猛攻而去，拳握，要给郝文宇来上一拳。但这拳绣，跟郝文宇实打实练过的没得比，男人闪躲开，伸脚一绊，沈途小遭受重击前倾，右脚追左脚企图稳住平衡，想着摔跟丢脸，木屐就这么一路碰撞石板路发清脆响声，然后摔几步远的锦鲤池。

“你还没穷够么沉哥。”

温柯告诉他，躺着赚钱好容易，又舒服又快乐。

温柯呼急促，夹着双面红，摇拒绝离开，说沈途大，手阔绰，长得好看，这么个男人把她捆着让她给床，她走个啊，还等着沈途回来继续玩呢。

所有动都会储存好度过寒冬的，自然生态如此，社会也一样。存活与死亡，不过是看谁勤劳卖力与否。

“沈途，你太看得起我了。”

她微微一怔，知沉还没回老家去看。

“你真以为，我喜那妞儿才找你麻烦？”

“温柯，为什么。”

“别动，沈途回来要玩的。”

不储存就会饿死，生态界残忍在于只有勤劳者才活着，生病需要药，吃饭需要米，你会饿会寒冷，哪怕上个厕所，在这个文明巢，没有钱就办不到。

温柯侧躺，上盖着白被，哪怕男人坐在旁边，也能听见被里嗡嗡叫的声音。半小时前这男人溜过来，没跟着沈途，坐在温柯边，想着撩起被放她走，她却没让。

沉说完这句话后，屋外响起一阵落声和男人骂骂咧咧的咒骂，他回开门，冷风争先恐后刮来，他转去救落池里的沈途。

扑通一声，沈途从池塘冒一个，脸颊粘着稽的半边荷叶，惊走畅游的鱼。抬看着郝文宇停在了两步之外，为了合他，缓缓蹲了下来。

天冷了。

她这么说，也不曾回，反倒让沉一时语，沉闷许久后问了她一句。

“沉哥，你太看得起我了。”

他声调充满困惑，不解，还有一丝替她难堪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