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公主篡位天子,您当真古今第一人。”
面对他的阴阳怪气,赵听菱回呛:“那多亏驸马爷的兵马助我及时。”
谢湛瞬时闭了嘴,转了话头:“上京的军务,公主若不甚知晓,不如交由我处理妥当。”
赵听菱恼了:“好啊,那便整个大燕交予你处理妥当?”
谢家军前朝败落,旧将之族,靠着联姻得了宁国公主的余荫才得以重振簪缨。
僭越,是每个上位者所不能忍受之事。
谢湛垂眸:“臣不敢。”
谢湛冷眼看这权力之争,大燕王朝,永和一年到如今已有三十年。第一个十年是新登基的天子,第二个十年是慎亲王,最后一个十年无疑是宁国公主。
权力更迭,未有尽时。他是权力洪流中的一子棋,浮沉由她,不由己。
*
到了审战犯的日子,赵听菱哄完小皇帝入睡,便往天牢去。
篡位按律法是株连九族,慎亲王乃宗室子,自然不能论以连坐的罪名。顾念皇家宗亲体面,赵听菱假惺惺只绑了和慎亲王关系友好的宗谱三代旁支,妻妾儿女以及阖家上下奴仆,府卫。
牢中潮湿,天审殿驻满了禁卫。
赵听菱窝在软榻之中,看着底下匍匐着的带着枷锁的一行人。有她恨得咬牙切齿的慎亲王,亦有她有些欢喜的江知润。
赵听菱方才记起,江知润是慎亲王的儿子,不免苦恼。
江知润是贼叛,是罪人,罪人不能生在上京,甚至发配岭南,终身不归。
赵听菱的声音响起:“江知润,想活命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江知润,他的发丝因逮捕时推攘而凌乱,眼睛藏在阴影之下,嘴角挂着血,像损坏的白釉。
江知润:“想。”
赵听菱乐:“有一个巧宗,按新添的律法,我身边除谢将军外,还缺一妾室。你想求生,就来我身边。”
慎王府等一众人登时嘈杂。
恶妇,无耻,混账。极尽羞辱的词汇在这家人的嘴里蹦出,他们无助且聒噪,看着好笑。
杂乱声中,江知润沉默半晌道:“好。”
赵听菱眉头一皱,往背上的雪狐毛毡一靠昂头低视,摇摇头:“你说话怎么单个单个的字,这么不耐烦,算了。”
她望了望排在后头的罪人:“除旁系外,直系亲眷等人活葬灵虚塔,请仙镇压。其余庶人发配…”
江知润忽的起身,断了赵听菱的话,他来到她身前,单膝跪地。
江知润:“我想成为公主的侍夫,请公主成全。”
赵听菱挑挑眉毛,她有些讶异江知润当真会求自己。
“这是你的话,你自己要记住。这身份会跟你一辈子。”
江知润:“我会记得。”
*
日头白得厉害,透过窗户倾泻而下,屋中被照得暖光肆虐。
谢湛今日在家,同赵听菱商议边陲纷争。
赵听菱揉揉脑袋:“又是争执,又是争执,今年来争的还少么,他契丹边防是纸糊的不成。自己约束不了庶民,便赖我大燕欺压。”
谢湛打开一册,缓缓道:“若互通贸易止不住他们的野心,预备一战,也是打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