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一朝是，永远是。

徐媛满面惊恐，她掏楚若婷给的符箓，一下碎，“二师救命！”符箓化为灰烬，毫无反应。

话音甫落，他毫不犹豫伸两指，生生抠下自己的珠。

“是。”荀慈抬起眸，“她是我师妹。”

看南良将要手，荀慈自知难逃一劫，推着椅阻拦在二者之间，“南前辈息怒！无论是徐媛或是楚若婷，皆为在下师妹。在下作为她们师兄，教不严，未能尽责……我代她们向你谢罪！”

荀慈只觉角下了丝丝缕缕的温的，顺着脖颈，洒满雪白的衣襟。

青剑宗灵气不充沛，却能植茁壮产的灵树，土壤天然沃。南良一直北麓游氏的园，将此地霸占，掘了灵树，改为观的圃，正中他意。

荀慈慌忙求情，抱拳：“南前辈，徐媛心直快，之前虽对你不敬，但罪不至此……”

徐媛直，忍不住小声嘀咕：“……混淆是非。”

南良中划过霾，狞笑着吩咐：“碧灯落书，青剑宗勾结，将他们全都杀了！至于此人，”他抬手指向荀慈，“削断手脚成人彘！我要送楚若婷一份大礼！”

她浅，哪懂窍期的修士五锐至极。话音甫落，南良便伸五指，将她从人群中隔空擭，狠狠掼在地面。

他不会怨别人。

可惜，荀慈并不知晓，南良在踏青剑宗的刹那，已经动了杀念。

“南前辈，楚若婷是我的师妹，但这与……”

荀慈并不是一时冲动。

徐媛吓得退后两步，心里直骂南良卑鄙。

就算明白南良是在故意为难，荀慈也只会先反省自己。

南良朝他怒目而视，“你们青剑宗和勾结，我不过是给你们一个小小惩戒罢了。”

“那我问你，楚若婷是不是你师妹？”

“大师兄！”徐媛等人飞奔上前，跪在他跟前，泪如雨下。

南良冷漠地打断他：“不必再说了！你既已承认，那就是勾结！”

荀慈尽量周转，希望南良能消气，不要殃及无辜。

荀慈没想到他为前辈大能，竟然如此蛮不讲理，颠倒黑白。

无遮拦，荀慈代她向你赔罪。”

十九上前两步，却被南良抬指掀飞老远，撞倒墙，大吐血。

这下更说不清了。

他本就是个碎了金丹的废人，失去一双睛也没什么关系。徐媛他们还有很长的路，双目失明，还怎么修炼？

“赔罪？好啊！”南良存心刁难，染了丹蔻的指甲一指徐媛，“把她那双看的招挖来，我既往不咎！”

十九拾起两颗血糊糊的球，双手颤抖不已，泣不成声，“大师兄，你……你……”

“徐媛师！”

荀慈据理力争：“南前辈，青剑宗开山百年，纵然是前宗主王瑾，貌岸然丑事缠，也未曾与为伍。还请前辈谨慎言之！”

荀慈一顿。

惨烈的疼痛袭来，视线陷一片黑暗。

他让一寸，南良就一尺。

荀慈知，南良是故意要将青剑宗和无念扯上关系。但面对他的刁难，荀慈无法违心。

如果今日当着众人的面，他不承认，那他和她之间最后一丝关联也没有了。荀慈留恋过往，他不在乎楚若婷怎么想，但他要守他自己的本心。

荀慈疼得腮边肌轻轻痉挛。

南良神不愉，“你这女修真是聒噪！落书，去，挖了她睛，割了她！”

“一双睛就想赔罪？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众人皆惊。

无论荀慈今日怎么，南良都不会手下留情。

他只怨自己不够好，得不够多。

他仍直了脊梁，朝南良大概位置拱了拱手，忍着痛，谦卑地：“南前辈，长兄如父，在下代为受过，还望你能恕罪……海涵青剑宗一次。”

自王瑾弃宗门不顾，他便以病弱之躯扛下所有。青剑宗是他的责任，这么多同门也是他的责任，他虽为师兄，但一直将自己放在最末。

南良冷笑：“好啊！传讯符都用上了，还敢说没有勾结？”

耳畔响起同门的失声惊叫还有别的声音，嘈杂喧嚣。

南良再次质问：“是不是？”

他对这个世界的最后的景象，是密密斜织的细雨，描青山峰绘绿草叶，万漉，朦胧若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