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时辰之后，雁千山左手托起蕴魂灯，右手执判官笔凌空绘一段法咒，一张红符“啪”地贴在魂灯，燃成灰烬。

连雁千山都不认识，这天下间怕是找不第二个认识的人了。

赫连幽痕合上书页，心一沉，皱眉思了许久。

雁千山轻一摇，“神大战后，浮光界失踪了许多文明，这书和灯，说不定就是与那个时期有关。”

此乃问天镜，可以照人的三魂七魄。

关于那场大战，一般现在说书人中。楚若婷乍然找到与其相关的东西，还有不真实的觉。

＊

她告诉雁千山，自己翻阅里面文字时，神魂受到了影响，觉得此不详。

楚若婷问：“会不会和蕴魂灯有什么关系？”

“万无一失。”楚若婷离开前，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中。

楚若婷盗走蕴魂灯，不停蹄地回到昆仑墟。

赫连幽痕如遭雷击，面对问天镜，怔然立在空旷的大殿上。

自盘古开辟清为天，浊为地，便说世有三千界，浮光界乃其中之一。世间万，有有，有善有恶，恶滋生成了天，善成为了天神。神不两立，于万年前展开了一场大战，就在浮光界暗渊周围打了整整三年，尸横遍野，生灵涂炭。最终，神同归于尽，浮光界肃清，百年之后，重新生灵气，育新的天地。

“或许。”雁千山目光看向蕴魂灯，淡声：“蕴魂灯被供奉了万年，虽无灵，却能生人躯壳。在无念建立前，它便已经存在了。”

此前楚若婷心急火燎地离开，他就有些担心，怕到了无念，赫连幽痕对她不利，但目前看样没什么问题。

修为巅峰的隰海君，像是被谁给悄悄偷走了一丝魂。

荆陌的魂魄在他这里，那他的魂魄……又在谁手中？

楚若婷正要接话，后莲池传来一熟悉清亮的嗓音，急急忙忙地唤她：“楚若婷！楚若婷！”

赫连幽痕并不知自己的小举动改变了上下风气。

雁千山来到西峰山巅的莲池，开始施法。

楚若婷乎意料。

他想到什么，右手虚空一划，祭一面宽阔的长方大镜。

分明是在冰天雪地，雁千山额上却浸了一层薄汗。少间，他才转，对楚若婷：“好了。”

……淡绿的魂魄缺了一个角。

果然无论如何也记不住。

“我不止能听见，我还看得见。”谢溯星拳大的元神在雪莲里撞来撞去，上蹿下，“这里是什么鬼地方啊？我怎么不去？还有，你……旁边那个狗男人是谁？”

楚若婷在旁一瞬不瞬地望着，张却不担心，因为她相信雁千山。

雁千山轻轻颔首。

雁千山翻开书卷认真看了一会儿，神从容，没有像楚若婷一样耳畔响起杂的声音。但是……他脸微微一红，有些惭愧，“里面的文字，我也不认识。”

说不定能凭此推演浮光界的万年之劫。

雁千山微微挑眉。

不仔细看，本就不会察觉。

蕴魂灯飘至雪莲上空，缭绕着黑气与圣洁的光芒汇、合。

万年前的神大战，浮光界无人不知，像是小时候大人都会讲的传说故事。

……哪个字是“一”？

雁千山将书卷收拢，沉声：“里面记载的文字，我会试着破译。”

浩大的阵法笼罩莲池，漫天光，明明灭灭。

楚若婷欣喜极了，她翘首观望莲池，只见莲心光芒凝聚成了一团纯白，仿佛叆叇稠。

雁千山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取回了东西，有些讶异，问：“赫连幽痕没有发现什么吧？”

赫连幽痕脸倏然凝重，他抬手抚着光可鉴人的镜面，重新照了几次，终于确定了一个事实。

“对了，雁前辈。”楚若婷将那卷兽书掏来递给他，“这是我从蕴魂灯里找到的。”

她回，只见雪莲里那团白光忽闪忽闪，喜不自禁地上前两步，“谢溯星？你能听见我说话了？”

他坐回宝座，翻开书页，前又变得模模糊糊混不堪。

赫连幽痕指尖弹一法决，片刻后，问天镜亮起了刺目的白光。白光中，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的淡绿的魂魄在内缭绕。

“没人知蕴魂灯的来源？”

楚若婷由喜转怒，横眉瞪，屈指弹了下雪莲，斥责：“不许对雁前辈不敬！”

虽然微乎其微，但赫连幽痕还是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