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个人前一、人后一的衣冠禽兽。

青黛本以为秦肆此次也会随了她的意，却不料下一刻秦肆便与她唱了反调，“我自是喜听戏的。”

待林氏再次转过来，对着秦肆和青黛又是一阵眉开笑的，笑：“你们年轻人总是有好些话儿可讲的，青儿不必太拘谨，快随着秦公一同看戏去罢。”

青黛只好咬牙应下。

此时的他，竟然还在想着这事。

又开了，“秦公原是已吃下了……昨日你因救小黄鹂而受了些伤，我们几个实在是过意不去哩。”

青黛一怔，下意识就朝着秦肆抬看过去。

他今日依旧衣冠楚楚，一墨发都被玉冠整齐地束在了。眉长鬓，双仿若晶莹的黑曜石细，鼻梁，薄的一角隐隐地存着些令人捉摸不透的兴味。

秦肆这些日来，对她的意思说一不二，从来都没有异议。

“正巧啊，你还未在广陵城到逛逛哩，听说这几日城里的长庆楼开了个小戏班。你和青儿今日都无事的，倒是能去那里儿乘个凉、看看戏。”

丝毫没有昨夜那般孟浪、野的模样。

青黛闻言，面上立即现了一丝惊异，连忙就要开推辞：“娘……秦公不喜看戏的，这便免了罢。”

只是那说要去歇息的林氏，不知怎么的，仍是在大堂转悠着，神有意无意地往他们这瞟来，似乎是在无形地促着他们快些看戏去。

青黛如鲠在，顿时无了办法。心里想着自己还是在寻一个理由跟秦肆推脱了去，正当此时，却突然觉如芒在背，一视线盯得她浑一激灵。

她心里颤悠悠的，缓缓地转过去，果然见到秦肆藏着某情绪的眸。就似是一汪黑漆漆的泉，光是盯着，她就险些要失去神智、陷其中。

不知不觉，青黛的脑中便立即浮现了昨夜烛光晃动、模糊人影的暧昧场景。

青黛这儿不太愿意，一直在旁的林大伯也似乎不太乐意，说是秦肆走了就没人陪他下棋。

青黛面上现了一丝别扭神，刚要回绝，林氏就边摆手，边往后院走去，“你们快去吧，若是太晚，楼里可就没位置坐了……婆我就先歇息去了。”

从前，每当他压着她些不可说的事时，他便是这般神的。

她的脸颊变得有些，心里忍不住暗骂着他不知羞耻。明面上也不想理会他，转就想弃他而去。

如今青天白日、看戏的茶楼里更是人来人往，她也不怕秦肆这厮敢对她些什么。

而他看向她的神，隐约浸着一层说不清不明的意思。

林氏闻言便是一个冷瞪过去，林大伯一惊，顿时就不敢声，转回到柜台拿着算盘算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