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青黛静静地坐在一，他犹豫了一瞬，便也跟着坐了下来。

再看秦肆，脸颊都绷得的，里儿似是已经张地咬了牙关。他压低着颇为锋利的眉，中神认真又忐忑，眸光清晰地倒映着她。

他有些捺不住内心的躁动，眸光也有些飘忽不定的。微垂下首来，目光抑制不住地朝着青黛的方向看过去。

她心思复杂，虽未拒绝他，却也转过去，不正看他。

青黛知晓秦肆过来了，她的后背有些僵，得直直的，心里也颇为张。她却不好直接站起来绕开，只能着自己镇定下情绪，不搭理他便是。

秦肆看着逐渐远去的小黄鹂，也许是听不到了她吵闹的声音，他忽然觉得她顺了很多。

青黛犹豫了一会儿，就错过了放手的最佳时机。现在再抛开手去，倒有些不清不楚的意思了。

只是二人的距离还有些远，他见青黛无些异样，才往她的方向凑近了些，中间却仍是有一尺有余。

她一双的眸，只盯着不远拽着风筝线的小黄鹂。

微垂着的目光又瞧见青黛置在膝上的手，他一咬牙，竟胆大地伸手过去，径直牵住了她。

这个简单的单音节，却似是黑暗中的一微光，给了长久积压在卑微尘埃里的秦肆一个莫大的鼓舞。

如今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好在他及时回过神，又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

此间，混合着泥土、树木和野香味的清新空气，刺激得秦肆的脑清凉清凉的。沁人肺腑的微风，像是一淙淙作响的溪，过他那有些发焦的心。

如此，秦肆误打误撞地讨到了些甜，嘴角都有些隐秘地上扬了。

青黛的无心之举，秦肆却是看得怦然心动。他虽怕她恼他，却也控制不住自己看她。

秦肆话落，便在等着青黛的回应。长的上下睫都合拢了好几回，才听到青黛轻轻的回应声音，“嗯。”

青黛只觉得自己的手背包裹上了一层温，她心一惊，才发现是秦肆牵了她。

微风拂着墨玉般的发丝，发端儿调地划过她线条优的颈项。她似是觉得有些了，便拢了拢鬓边被的丝发。

他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忽然主动寻了个话题开，“今日的天气倒是晴朗了好些。”

秦肆没听到青黛的回应，心里便暗骂着自己十分嘴笨。平日在朝堂上抨击大臣时妙语连珠，此时竟说句心里话都磕磕绊绊，好生丢人。

他看着蠢蠢动的秦肆，又看着有些别扭的青黛，终究还是无奈地摇了摇。

风筝刚刚飞稳了些，一旁的小黄鹂就争着过来了，兴奋：“我要玩，我要玩！”

唔……如此一对比，倒是青黛像个吓人的洪猛兽，竟让他如此局促不安。

她到了放置着油纸包的草地上坐下，目光还是地跟随着小黄鹂玩闹的影。

她挣脱，却发觉覆着的那层温，竟是带着些微微的颤意。

他有些怀念握着她手的柔，一时看的有些怔了，竟有些鬼使神差地想去牵她。

视线中，晃了她微微垂在草坪上的素手，翠绿青草映着葱白柔荑，十分好看。

细细地坐了一会儿，青黛倒是无了多少抗拒。神逐渐柔和下来，后背的弧度也变得柔。

两个人都是规规矩矩地坐着。

此时，蓝天白云，山坡脚下隐蔽的稀疏树后。

青黛本就是陪着小黄鹂来玩的，见她一个人玩耍得如此开心，青黛便不用再上前去。

正有一个武夫打扮的男人背靠着树，嘴里无趣地叼着一枯的草，眸还时不时地看向山坡上隐约有些模糊的一对人影。

自南下以来，秦肆与青黛这般平静的坐在一起，还是一回儿。

青黛将牵引线给了小黄鹂，她便蹦蹦地拽着线朝前跑去，与那些孩童一同玩在一起。

此时，又只剩下他们二人了。

他以往一双邃凌寒的，此刻竟变得似是被意化了雪的山峰，着滴晶莹的悸动。他微微吐息一声，随即：“我们已经很久都没有同坐一了。”

此人正是赵千。

青黛闻言，那平缓下来的心倏地又变得有些防备了。她微咬着下，未回复着什么。

黛见状，便慢慢放着手中的风筝线。那墨重彩颜的燕风筝便在空中飞着，似是只真的大燕。

一旁的秦肆，面上还存着些许微微红。似是适才跑动过后，才后知后觉自己有些掉了份。

此时山风清脆和煦，细碎的树叶声作响，伴随着孩童们银铃般的笑声。并不让人觉得吵闹，反倒是有岁月静好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