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忘了还有她这个夫人罢。

秦肆一想到东辑事厂，就想起了今日早朝一直呛他的兵尚书，他本无意搭理年过半百的尚书。现下一阵怒气上涌，便觉得哪里都不痛快。

他似是有些担忧，刚上前关心她一句，却见她退后了好几步，似乎是在拒绝他的靠近。

此前，他还记得青黛的话语：“不想见任何外人。”

药汤之后，小竹就不再送来。

青黛不去想他，也不门去，慢悠悠地在房中抄写着。待到三日期限一到，她也不过是抄了三四遍。

青黛有时候会想，他是不是再也不会来看她了。

这些带着字迹的纸张送了去，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击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好久都未见他，即使她好几日都屋门大敞着，也未见到他路过院的影。

他又惊又喜，面上却一都不表心底的情绪。

她没有得到他的反应，也没有得到一个解释。

真是气得他脑都发疼。

秦肆愈想便愈发觉得自己需要些怒火，这便门寻那些迂腐大臣的麻烦去。

她不由得一惊，这个时间，他一般都是在中的，怎么还在督府之中？

青黛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哀，恍恍惚惚地又在屋中过了五六日，才将抄够了十遍，让小竹呈给秦肆去。

他虽这般气，却对她一法也没有。

她以后若是无事，也来走走罢，免得在那窄小的院里给憋坏了。

她这样告诉自己。

他脸上表情变得沉重了好些，本就不作言语，一拂袖便冷然地转而去。

他半阖着，仔细打量着青黛，见她的脸都瘦削了些，脸并不多么红，便很容易就能知她这段时间过得不好。

青黛看着与往日有些不同地景，浅浅地笑着，当抬眸向前方看去时，她的脚步却忽的停住了。

他总不能像对待东辑事厂的囚犯一般对她用刑，迫她主动到他的边来。

青黛看着那群自由自在地飞鸟，中神又是落寞了些。她静静地在院中坐了一阵，便不再怨天尤人了，起去外边走走。

他便也赌气不去寻她。

这样的云彩，有时带来了清清地雨，有时带来了一阵斜飞而过的鸿雁群集，嘹呖云，哀声动人。

许是那避汤的原因。

他阔步走，心脏却开始猛烈地动个不停，好生气愤。

青黛惊讶之余，见他神冷然，似是不愿见到她似的，她下意识退了几步，却又缓缓地停下了。

他不在……倒也落得清净……

好久不曾院，觉得整个人都闷闷的，透不过气来。一走院，才发现外边的景也变了好些模样，却仍是庄严肃穆的，不似院中那般萧瑟冷清。

只因前，站着她一直想见的人。

秦肆面上也有些意外神，不曾想过自己会在半路上便遇见她。

他依旧雄姿英发，腰背直着，眉冷清，浑气势如阎王般沉沉、盛气凌人。

她在督府之中，总归是要倚仗着他的。下铁定是不能视而不见般地避着他的，她犹豫了一下，仍是镇静着垂首向他作揖。

秦肆竟未派人来她。

如此算下来也该有十日未见她了，今日不知不觉地走近她的院，本想远远地看看她过得如何，却未料想到她也门来了。

打不得，骂不得，又说不得。

院十分冷清，冷冽地霜风初起，秋叶枯黄一片萧瑟寂寥，天空是发灰的，云彩也失了曼妙地形状，好像被洗过砚台的盆，颜有有浅，混混沌沌的，好生迷茫。

兴许是秦肆觉得她已经没有威胁了。

秦肆心中顿时涌起一阵酸涩，似有千万只细虫密密麻麻地啃着他的心脏，本不得自己。

渐渐地，秋意越来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