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不懂画，却也知这副墨画很，便细声夸赞：“督主画的，自然都是极好的。”

女们都很希望自己能够去赏灯的，可她们毕竟是伺候主的下人，哪里有能够随便的权利。

青黛自然是不愿去的，但想了想还是微微颔首着答应了。她既然披着东厂厂督夫人的衔，就要试着去习惯这般份带来的好与坏。

秦肆侧目睨了一比适才还磨得有些用力的墨块，眸中有一丝疑惑，却很快地消逝了去。薄微动着，一句似是轻描淡写的话来，“夫人，便陪本督一起去罢。”

听着她的声音，秦肆只觉得落笔顺畅了许多，不由得多画了几笔，徐徐应：“嗯，过几日，便是中秋了。”

她总归是不能一辈都躲在东厂督府里的。

青黛有些不明所以，便只能自己瞎琢磨。

闻言，青黛的眸光微微颤了一下，随即温顺地垂下了目光，声音也变得有些低了，“嗯。”

在朝廷官场游刃有余的秦肆，总是习惯话说一半留一半，剩下的全凭人自己揣。

自然是每每憧憬地提起，却又次次以失落地叹息告终。

青黛看着秦肆，声音不禁带着了些期待意味，“督主想在中秋时节，些什么呢？”

青黛平日便在督府里修养心，十分快活惬意，哪里有烦心的要事？

“中秋时节，皇将设下宴请朝廷文武百官的宴，本督会前去赴宴。”

青黛不知秦肆是不是这个意思，便迟疑着问他，“督主……”

青黛听得多了，也对灯会有了些兴趣。秦肆这般说起中秋，可是为了带她去看灯的？

青黛一看，上竟是一副活灵活现的竹林墨画。淡逸劲，笔酣墨饱，竹叶淡相宜，墨竹栩栩如生。

秦肆不曾发觉青黛的心思，将狼毫沾了沾饱满的墨，便向着已有些意象的画中去。

以她东厂厂督夫人的份，又是女，其实是上不了台面的。且盛大隆重的皇宴，太后一定会席其中。太后本就十分不喜她的，若是她去了宴，只怕太后会借机寻她的是非。

谈话结束，画也差不多了。

秦肆听着青黛并不走心地夸奖，面上不知不觉又现了一副冷淡的神。低哼一声，随即就收起了画卷，不理会她了。

秦肆见青黛答应了，长的睫微垂着，漆黑眸很认真地看了她一，略微思忖，却也没说什么。

中秋？

秦肆将狼毫笔搁至一旁，揭起画卷轻上的墨迹，垂下帘端详着自己的画作，中几丝满意的神，随后便赏赐地呈给青黛看。

秦肆没有错过她面上的细微表情，持着笔的手微微停下，低声问：“夫人不想去？”

“如何？”

若是她不想去，他便推了皇帝的意。

安静，明明往日都是这般的，今日却觉得宁静得难忍。他轻咳了一声便寻着话聊起，“夫人近日来可有要事？”

让她也去中秋宴？

她摇轻声：“妾不曾有要事的。”

青黛顾不上心里的小九九了，不禁有些惊讶地睁大着眸看向秦肆。

她继续研着墨，悄无声息，墨块在砚台中慢慢地化成墨。

她还在中当差时，就曾听周遭女不时提起。中秋佳节，京城一整条街上满是灯，如火龙般闹。百姓熙熙攘攘，都提着灯游玩，还有猜灯谜、放莲灯的。

秦肆在画上多描了几截黑墨，单看本看不明堂。闻言，便抬着如潭般的黑眸看去，嗓音清冷低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