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抬眸地看着前的佛寺，并没有和他记忆中的建筑模样有太大的。依旧是古木参天，松柏森森，佛寺庄严肃穆，香火气息绵长。

静檀师太闻言倒是堪堪地回了神，惊讶、殷切地目光从秦肆的脸上收了回来，双手合十着施礼，“施主。”

秦肆缓缓退念佛堂，从昏暗的佛堂退至明亮的小径中，那般灼烈痛苦的情绪却依旧跟随着他，不曾离去。

再抬首望去，她只觉得秦肆的个已大了许多，面容线条也变得冷了些，眸中充斥着沉重的情绪，再也不复幼时的纯良、无忧无虑。

静檀师太面上微微地起了一丝波澜，手中地佛珠却是继续一粒一粒地转动着了，“既然过去十六年了，施主是否已经放下了心中的执念？”

等靠近了山时，青黛才能看清寺庙的全貌。寺庙掩映在几棵苍劲的银杏树下，牌匾上地“静心寺”三个赤金大字经过了风雨打，却依旧赫然醒目。

青黛回望去，却惊讶地发现殿中清清幽幽地只有她一人，秦肆不知何时离去了。

她跪了三拜便将燃香充满香灰的香炉当中，心里还惊奇：秦肆不也是来烧香拜佛的，怎么不见他有所动作？

秦肆与青黛踏着青石阶而上，倒是不觉得枯燥乏味的。

半晌，他只低声了一句，“惊扰师太了。”

念佛堂木门敞开着，一位师太正焚香诵着，一边诵，一边规律地敲击着木鱼，经文如行云，木鱼声清脆，光是听着便能让人静下心来。

“我佛慈悲，阿弥陀佛。”说罢，沉醉的木鱼敲击声又开始了，似是警钟般一声声地敲击在秦肆的心里。

师太察觉到那颀长的黑影了，微微侧过眸去看后之人，在看清是何人来访时，木鱼声戛然而止。

走大雄宝殿，映人帘的是三尊大佛像，香炉上还着一些未燃尽的香，几缕烟雾细细地向着半空挥散着。

青黛回了礼，再往前。每间佛殿门媚正中悬金匾，门上雕刻着的神仙、卉图案，富丽堂皇。

她记得秦肆离开此的原因。

秦肆中蓦地冷下去，袖中的手也攥了，连脸颊都变得僵了些，似是还在对心中的执念耿耿于怀。

他盯着焚香的烛火，中有昏黄地火光摇曳闪动，像是氤氲在漆黑潭里的不死火焰。

似是勾起了一丝不堪的往事，秦肆的脚步都变得沉重了些。

他不曾回答，静檀师太确是知答案的，她微叹了一句，“冤冤相报何时了。”

静檀师太没有继续谈话的意思，他也不能再此逗留了。

青黛未发觉秦肆的异样，见有些斑驳了的朱门大开着，便了草堂。只见求神拜佛之人寥寥，香火味确是厚的，一派祥和幽静。

“十六年。”秦肆的影在光不及的黑暗，窥不见他的神情，只能听见他略微带着苦涩的声音。

然，偶有鸟啼声作乐。

一个和尚正拿着扫帚缓缓地扫去门地上的落叶，见二人来，和尚双手合十施了礼便接着清扫去。

青黛在旁边取了三香，就着香烛的火苗燃，便虔诚地跪在跪垫上，心中晃过好几个念，最后还是许了边人皆平平安安的愿。

秦肆了大殿，绕着幽静的小径，寻至念佛堂。

外的光斜斜地映佛堂里，也将秦肆的影映了去。

秦肆越过念佛堂的门槛，看着师太已经爬满岁月痕迹的脸，日渐瘦削的苍老形，他眸中神不禁复杂了些，低声：“静檀师太。”

＊＊＊　＊＊＊

静檀师太微微摇慨：“施主多年未来此了，算来已不下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