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你刚刚都听到了，是吗？”他轻声问。

客厅里也没人，倒是对面的小卧室里传来了他刻意压低的声音。

可当时姜湛已经被鲨鱼咬伤了，他用手势告诉他，就算他有氧气也跑不了，还不如把生还的希望给他。

倘若真是这样，他也不可能这么坦然的告诉她。

人呢？

“是我一个朋友的女儿，他叫姜湛，是姜木槿的哥哥。”提及这件事，男人的神暗了暗，“三年前……我跟姜湛一起潜，他不小心受了伤，引来了鲨鱼。”

不，不可能，这个念一冒来沈安安自己都觉得荒谬。

他抿起，心里很清楚刚才都发生了什么，于是的攥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回了卧室。

沈安安放轻脚步走过去，本想推开门看看他在什么，可刚到门就又听到了他说：“乖，听话，早睡。”

“不巧的是，那次我的氧气断了……当时我们的境很艰难，一边是鲨鱼，一边是将要耗尽的氧气。”

霍承舟跨步上前，伸手想要搂住她的腰，她却侧一躲，不动声的避开了。

沈安安侧目睨了。

因为每每想起，都让他觉得心压抑无比，那上背了一条命的沉重，让他这辈都释怀不了。

然后，他又了声，“亲完了，乖，快睡觉。”

空的，无人回应。

电话那边的人不知说了什么，霍承舟又轻声回：“嗯，知了，再等几天……快睡，别让我担心。”

她刚刚梦梦到了他和姜木槿，所以这个电话……她潜意识以为是他和姜木槿打的。

鲨鱼群穷凶极恶，他一个没受伤的人都差被它们追上，当他拼命逃到岸上找到船只去救姜湛的时候，海面上只剩下了大片的血迹。

她有些不解了，“这是……”

霍承舟看到她的背影时，脑里有一瞬间的空白。

“别闹，”他语气似是有些无奈，“你乖乖的，要听话。”

前面的路一片迷茫，她迈步想要追上去，却又发现脚下竟然是悬崖。

霍承舟其实是不太愿意回想、提及这些事的。

一脚踩空的失重惊得她瞬间睁开了睛，她伸手一摸，摸到自己竟然了一冷汗。

那边的人，又是谁？

像是一针猝不及防的扎了心里，沈安安觉到心轻轻搐了下，这算什么？

沈安安拿过他的手机仔细看了看，“她是？”

“姜湛认为是他连累了我，所以把氧气瓶给了我……”

她们两个肯定是有什么关系的，但是姜木槿好像并没有男朋友，难……

但好在他这也算不上什么亏心事，所以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安安？”

她掀开被下床，然后来了客厅。

他叹息声，似是越发无奈，最后对着电话发了声亲吻的声音。

霍承舟从她纠结的神中读了她的意思，他忍不住弯起手指轻轻敲了敲她的小脑袋，“想什么呢？”

门开了。

安安伸手，想要抓住那渐行渐远的影，可却怎么都够不到。

好半晌，沈安安才从那大的恐惧中回过神来。

最后的结果，是他在穷途末路时不得已的妥协。

姜霖，姜木槿。

声音并不大，但沈安安还是听清楚了。

“这就是刚才和我打电话的人。”霍承舟指尖了那个小女孩的脸，“她叫姜霖，今年三岁。”

当初他的氧气断了后，氧气很快耗尽，姜湛要把自己的氧气给他，他当然是拒绝的。

她握住门把的手稍稍一顿。

沈安安放弃了推门的动作，缓缓退回脚步去，刚要回卧室，却听到后响起“咔哒”一声。

沈安安咬了下嘴角，越发不知所措。

沈安安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过。

她没声，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难姜霖是她和霍承舟的私生女？

霍承舟叹了气，知她肯定是误会了什么，他翻开手机相册，找一张照片，然后放到她面前。

就像是在和自己最疼最关心的人在说话一样。

她侧首看向旁，却见那半边床空着，霍承舟不在。

电话中的亲吻吗？

霍承舟的声音不止是低，还很温柔，语气里透着纵容的溺。

就像……

“……”

沈安安在床边坐下来，一言不发。

照片里，是姜木槿抱着一个小女孩的画面，小女孩年纪不大，看起来也就两三岁的样。

那边不知又说了啥，霍承舟稍稍犹豫，“真的？”

“……”

沈安安心聚起疑惑，朝着外面喊了声：“承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