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哪年来北境的?之前一直都待在米特尔兰大陆上吗?”维多利亚又问。
“没有。”佐伊说。“如果不是因为今天讲起了我‘逃’的事,我都快记不起这号人了。”
“我没有过丈夫。我从来都没结过婚。”佐伊说,受到对面的
影里投来的诧异与疑惑,于是她略带自嘲地解释
,“抱歉二位。这幅
我穿得太舒适自在了,都忘了它在别人
里是奇装异服。”声音里依然充满笑意, “是这样的。人们若是问起一个人的伤心事,就认为自己有责任分担那份悲伤。通常没有人喜
平白无故给自己找一份沉重的
情背在自己肩上吧?所以打扮成寡妇,能少应付很多好奇的打探。”她顿了顿,“这样更加自由。”佐伊说,
吻就像是在引用某位哲学家的格言。
“没有。”维多利亚甩甩。
“我欣赏你的想法。” 佐伊笑了起来,真诚地鼓起了掌。“如果有男告诉你:你不该当警察,而应该为正义的英雄传宗接代。你可以用枪托把他敲醒。”
佐伊所料,于是她上说了下去,“在我解释之前,请允许我问问你,布鲁克警员:你是一开始就想要当警察吗?”
“虽然虫卵对人几乎无害,但是它相当于
了绝育手术——会有人对自己
这样的事吗?”威廉仍抱着怀疑的态度。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意见。”佐伊补充。“我会这么想,一
分是因为罗宾从未提起过孩
的事。我的意思是,这是女
朋友间常会聊到的话题,不是吗?尤其是在婚后。但似乎在她的世界里,婚姻只是婚姻,生育这件事
本不在讨论范围内。”
“这么说,你从未考虑过别的职业是吗?没想过要当厨师,或是秘书,或是教师。”佐伊问。
佐伊用小指勾着链条将名牌拉来,“是恩尼斯的。他服役那几年是我最担惊受怕的几年,所以这个东西不在他
上了我就放心了。这是我离开松林堡前问他要的,那时候我以为我再也不会回去,不可能再见到他了,所以要来留作纪念。”语毕,车里三人都
到车速明显减缓,于是佐伊撩起窗帘,半眯着
向外一瞥,
:“到停车场了。”
“是的,他1350年来的北境。因为米特尔兰大陆中的战
逃来海国避难的。”
“对。” 维多利亚回复得净利落。
“我很好奇。”佐伊移开夹着烟的手,放在扶手上,将脸贴向维多利亚。“这很罕见不是吗?我能不能问问为什么?”
“因为我有过盛的正义和一颗‘
多
闲事’的心吧。”维多利亚说。“我们这一代都是被‘正义教育’浇
长大的,不是吗?我父亲的一生都献给了皇家海军——我如果是男
,大概就没人会问我这样的问题了。人们默认儿
会继承父亲的正义事业——无论职业。”
话题到这又死巷,由缄默的思忖收了尾。维多利亚在脑中飞速地回顾佐伊叙述中的旁枝末节——那些看似不重要但修剪掉又会使故事不连贯的细节。“那位叫赫
的先生,你还有联系吗?”维多利亚问
。
“所以同理,有些女人也从来没有考虑过要当母亲。”佐伊把话绕回原来的轨上。“有些女人可以是
人的妻
,但不一定想成为母亲。主
价值观也许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有
分女人不属于家
——就像有
分男人一样。”
“不想当父亲的那一类男当然不会让自己绝育,这是因为他们提起
就能一走了之。而选择这么
的女
,就是在保护自己。要知
这
事一旦发生——自愿或非自愿,苦果都是女方承担。”佐伊解释
。威廉和维多利亚从她的论调里听明白了她的潜台词——这是佐伊的自白。她已经
过“这
事”了,并且是
于自己的意愿。
维多利亚目光锐地
,话锋一转,“我能问你一些关于你亡夫的事吗?佐伊女士。”
威廉清了清嗓,
觉有什么东西堵在里边,让他说不
话来。即使没有这个虫卵,绝望的女人们也会自愿饮下从非法场所买来的金属盐、泻药、利
剂——甚至是砒霜来“卸除”不想要或被迫的承担的“责任”。而她们最后都不会如愿,只是凄惨地躺
了停尸房。令人窒息的是,这类案例屡见不鲜——每当想到这些,威廉都会不由自主地产生放弃法医这个职业的想法。但这
想法也只会短短地持续一段时间而已。
“那么你脖上的那个狗牌是……”维多利亚小心翼翼地问起,
好了“分担这份悲伤”的准备。
佐伊的说法令维多利亚到幽默,黑发女警也
齿笑
了声。“其实我是受我母亲的启发。她在战争时期为弹药厂工作过,也当过宗教义警。她说那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