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气的表达令赫捧腹，他克制地憋着笑，以免被铁门那面的保安听见。而夏洛特被这样的笑声激怒，她认为这表明赫并不如自己那样在意她。于是她顺应一冲劲的怂恿，踮起脚尖，用双臂勾住赫的脖颈，用一个狠狠的吻遏止住他的取笑。

赫咧嘴一笑，“是的。古时候鹰族女人把敌人的颅割下来，绑在上，带回落里，这就像你们海国女人的嫁妆。男人也一样，杀敌的数量就是聘礼。谁上挂的首级多谁就有资格优先选择结婚对象。”

这是夏洛特·里弗福特在北境度过的最后一个冬季。

“就是这样。”

夏洛特坐在木板车上摇晃脑，赫在她后推着车，低声唱着民歌——他们就像在乡间路上两个放羊归来的天真无邪的孩童。只是那位健硕的先生比尚不懂事的男孩更绅士，他会在夏洛特“搭乘”人力推车之前为她扫净落在板车上的面粉，以免脏她的裙摆。

“闻所未闻！”夏洛特发惊叹。这时，一扇威严的铁门缓缓戳了他们前方的雾幕。

赫停在小路上，绕到夏洛特边，伸一只手扶她下“车”。　“该说再见了，佐伊。还有，下周我休假去看望亲戚　，所以我们下周不能见面了。”他说，异族音总让他听起来很。

赫咙里发来的声音像是低沉的狼嚎，正与松林里的生灵万耳语。夏洛特偶尔能在雾气的白幕里瞥见前来回应的小鹿的影，它们好奇地探脖，又在转瞬间化为缕缕黑影，消失在林中。有时歌声和这苍茫白雾卷着夏洛特穿越时空，回到哀嚎遍野的古战场；有时将她带去弥天的篝火旁，让她切受祭祀庆典的疯狂；有时她到时间就凝结在她的手里，像是一汪能被握在手中的清泉……

这个吻的并没有饱多少情。它更像小时候跟随父母游之前，被保

十二月的松林苍翠依旧。松林堡西北面那条通往山下的小路上洒满了燥的松果，前几日降下的白雪已经钻了泥土里，默默滋养着山林。雾气躲过了正午的太，此时还在松林里窜，甩着刷给黑石上的青苔和路面的洼都漆上了一层灰。

“这么说，鹰族女人还可以自己挑选丈夫？如果她带回的首级比男方多，男方还不能拒绝，是吗？”

伪装成佐伊的夏洛特是个没受过“淑女教育”的乡村姑娘，所以她允许自己喜怒形于。她用幼稚的噘嘴叉腰来表达不满——不满他不得不的离开的事实，并不是对任何人的责备。

午后的天如临近黄昏一样晦暗。不远，木卷着的泥地的声响悠悠然在迷雾中开。

的剧院，我们的脚落在哪，哪就是舞台……我真希望那段路能够再长些，再长些，再长些，长到没有尽……”佐伊娓娓来，那些字绵绵地化在窗外缓缓弥散开来的雨雾里。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梦呓一般念着一些维多利亚和威廉听不懂的语言，他们只能从音韵上能判断那是一首诗歌。佐伊神地呢喃了一阵，这时窗外的雨骤然情大变，猛烈地砸着行驶的黑车，于是佐伊摇上玻璃窗，用厚重的帘布覆盖了车厢内唯一的光源。她的表情再次没黑暗，晴难辨……

“等等等等，我没有听错吧，你唱的是‘带回五只首级，去嫁她的如意郎君’？”夏洛特忽然扭转着躯打断赫。她在赫和罗宾那里“上”了近一年的“鹰族语课程”，现在的词汇量已足够她去理解一些浅显的词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