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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德忠说:“后来还不是因为老爷官去了,没法料理这海的大买卖。又加上后来有一次海的航船遇上了风暴,几个伙计都死在了海上,赔了老大一笔烧埋银。之后老爷就说不这个营生了,太危险,后来就转作米铺啊什么的。不过,说一千一万,哪个生意能比得上这个?虽说是要冒一些风险,倒真是一本万利的,对了,除了香料,顺路带回来的南珠、象齿、珊瑚、琉璃、香药等都是一销而空,生意好得不得了。”

胤禛又说:“老张,你是我们家用了许多年的老人了,据你看,咱们家的生意比起以前来倒是如何?”

胤禛问:“那后来为什么不了?”

张德忠字斟句酌地说:“这个,可叫老怎么说呢?以前咱们家主要的是两项生意,一呢,是供应里用的香料,二来呢,是开了不少当铺,兼着古董的生意,现在这两项可是荒废了,老爷在的时候,也是专注于田庄、药铺的买卖,后来,老爷没了,太太就更不知了。要依着老说,还是采办香料的事儿更挣钱。”

可是现在,这少主听他说话时中不断闪过犀利的光芒,提的问题也是锋芒毕,叫他好难回答,好在少主对生病前的事情记不太清楚了,张德忠才算是蒙混过关,后背沁了一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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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又问:“那当铺什么的还挣钱吗?还有古董生意呢?”

胤禛算是搞懂了,这薛家原来是家中落,虽然外面还是富、豪富的名,却已经是个了,只不过瘦死的骆驼比大,尽不敷,祖上传下来的店铺数量当真地不少。不过,老话说得好,富不过三代,薛家又了薛蟠这个败家,败落本来是无可奈何落去的事情,现在由于差错,他胤禛穿越时空而来,给即将沉亡的薛家带来了希望。

胤禛在铺里呆了一整天,又难得地大方了一次,赏了貌似一直兢兢业业陪着他的老账房张德忠一两银。张德忠哪里在乎这赏钱,往常有人来他这里领差事领银,他就是掌个天平过个手也要落下个三四两银的回扣。不过当着如今雷厉风行的少主,张德忠是一也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躬着,双手接了来,满面堆笑,又谢了少主的恩典,送了少主了店门,看着少主骑的消失在暮中了,才肚里暗骂一声“晦气!”回了铺

张德忠说:“咱们家以前采办的香料可不是这市面上常见的什么麝香沉香之类的,咱们采办的是龙涎香,这可是个稀罕儿,咱们天朝上国也不可得,只有大国才有产(南洋古国名字)。那时候咱家的老太爷专门养的善能海的伙计,海一个月才能贩了回来。大爷可知麝香贵重,可是一斤麝香也抵不上一指甲盖那么大龙涎香贵重。老这里告诉少爷悄悄知,其实,龙涎是南洋海里的一大得不得了的鱼肚里产的(抹香鲸内的分),大国的人本没把它当回事、到了咱们这里,可就贵重得不得了,大家都传说是龙的涎,只有皇室才得上用。所以,大爷您说,这生意咱们能不挣钱吗?”

胤禛当即就将家里的店铺划分为两类,第一类是不挣钱,也没有力去经营的一些旁门左支,比如米铺啊古董铺啊什么的,上放弃,归拢归拢就发卖了,也好落袋一些去京城的销;第二类就是勉可以挣一钱的,比如当铺啊绸缎庄啊什么的,这些是目前胤禛整治的重,先要查账,找其中盈亏的关窍来,然后暗暗查访着,将那些个不好生事的、中饱私的、咬牙难缠的一律撵去,换上一批忠诚本分又会说话讨顾客喜的伙计,好生把生意起来,毕竟现在他初来乍到,情况什么的都不太清楚,还没有找的别的门路。等他以后参加了科考,选了差事来,就把这些个铺卖掉,一心一意当官去。

胤禛摆摆手说:“不必了。再看也是这么着,倒是白白废了许多神。”

张德忠说:“当铺的生意说穿了,上面没有人照拂着是不成的,咱们府上前些年的生意全靠亲家老爷(即王氏妹之兄王腾)的面大,生意倒是好,不过亲家老爷前年了京营节度使,去了京城赴任。这金陵地方上的官儿就不大买咱们府上的帐了,生意没有以前那般好,倒是还过得去。要说古董生意,这些年可是光赔钱了,咱们府上没有懂行的人。”

胤禛问:“哦——供应香料怎么就比其他生意挣钱?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