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衣袖，他望了一发狂的蟒，又看一梁玉笙，笑着昏厥过去。

可偏偏在一旁发狂的凶兽拦住了两人的去路，它原本便丑陋，现在看上去更加骇人。它的鳞片像是被腐蚀一般成片脱落，然而就算脱去鳞片也没能阻止腐坏的创以可见的速度蔓延，伤边缘原本该是鲜红的血竟泛诡异的青，显然是中了毒。梁玉笙仔细看过去，最初开始溃烂的地方竟是缠住李晏的那段蛇。因为蟒沾了他的血，所以才变成了现在这样。

“别多说话，你的肋骨断了不少，我原本就不擅医治之术，接回来了我好多工夫。”就算不开，李晏也能听梁玉笙心情不悦。

李晏没有声，他红着角，下瞳眸轻颤。

梁玉笙知李晏说的都是实话，她于他昏睡之时打听过，州府中人说李晏是最难理的受害者，他不愿让人碰也不愿接受治疗，但他们只当他是被折磨的狠了才畏惧人群，何况他是合教的炉鼎，这污秽之人，地方上的百姓也并不愿碰，于是便随他去了。

李晏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州府，他侧过便看见了梁玉笙。他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只知她已将外的短衣换成了广袖的袍，她虽还未成仙，但清丽尘的模样比任何画像中的仙人都要好看。而那个好看的人，现在正在前照顾自己，李晏虚弱的弯起嘴角，对旁的人笑容。

“李晏！李晏！”梁玉笙知这人如今哪里都是坏的，不能随便碰随便摇，只能施咒帮他护住心脉，待回去才能替他包扎疗伤。

这个问题却让李晏收敛了笑容，他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半天没有回答梁玉笙。

“大人……”李晏就连心里的声音都在哽咽，他望着她，盈着笑意的眸里蓄满了泪，他看她的神，仿佛看着此生唯一的希望。

“大人，错了吗？”李晏小心问，他望着她的目光带了焦急委屈。

“就是……和其他炉鼎一起被关蛊池中……也不知究竟发生过什么，但是只有一个活了下来……教主大人有解药，但是旁的人要是对动了心思，都会惨死……”李晏断断续续的回答着梁玉笙的问题，他的声音在她脑里发颤：“随便碰的人不慎便会丢了命，但是咒发作起来的时候控制不了自己……若留在外面……”毫无疑问，州府终究会发现他的异常的质，他无亲无故又满危险，他本没有办法留在这里生活下去。

李晏的血有毒……

李晏在梁玉笙从暗室将他救的那天，便将她视作稻草。李晏知她是不一样的，就算不明白究竟哪里不一样也所谓，算上这一次，她一共救下他三次，仅仅凭借这些，无论让他报偿什么都是可以的。

逃避她的问题，这是第一次。

梁玉笙全都明白了，李晏并非欺她，也并非刻意送死，他确实有办法杀掉这妖，用不了太长时间无法抵抗毒素的蟒就会被侵蚀殆尽。然而原本普普通通的一个人，如何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他的上刻着禁咒，骨血中尽是毒，他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梁玉笙他对她有用，他究竟想从她这里求得什么？

那样的神，她完全搞不明白是为什么。

“大人……”他只吐两个字，便被梁玉笙用指尖压住嘴，然后他听见脑海中传来她的声音。密传音，李晏知这个，所以他只是眨了眨睛，并未对此表示惊讶。

梁玉笙望着地上渐渐腐化的蛇妖，再看一怀中浑是血的人。她于虚空之中挥剑，一白光斩下蟒的。她完结了它的痛苦，然后沉默着将李晏抱起，往沼泽外走去。

“回答我。”梁玉笙正。

“……算了。”这一次梁玉笙没再迫李晏，她只是拧了，将温的汗巾覆在他额上：“蟒是你杀的，约定我会让你跟着我，跟我回青城……”梁玉笙的话还未说完，便受到李晏狂喜的心情。

“……是药人……”李晏闭上睛，不敢看她的脸。

所谓药人，简单解释起来便是能够用作药的人，毒或者灵药，功效不止一类，制作的方法不止一，却每一都残忍至极。

只是梁玉笙之所以能够碰他，却并不是因为她质特殊。梁玉笙摸了摸自己随挂在颈上的玉佩，明玉避，是师傅在她及笄时送她的礼，可避百毒。若是摘下避的话，就连她也会被他的血毒侵蚀。

但她在意的并不是他有危险，而是他的隐瞒。“为何不一开始就告诉我实话，你以为能瞒得住我？”梁玉笙冷声问。

李晏的声音里带了哭腔：“……不想死，也不想害人……”所以他才想要跟着她，他只能依附她，这是他唯一的选择。

“你的血，怎么回事？”梁玉笙直截了当的问，虽然在他昏迷这几日，她已审过数位合教的祭祀巫女，大致推测了他的情况，但她需要从他中得到证实。